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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窑头水库
瓦窑头水库位於□荷村,建於196□年,集雨面积002平方公里,总库容1□6万立方米,坝高82米,坝顶长63米,坝顶款12米,灌溉面积104亩。
城南乡人民政府
二〇□□年
我望着这告示底端千禧年之後的落款,不禁想像起了这个水库直到我搬离了这里时都还没有荒废的猜测,却因为那模糊了概念的时间显得如此之快又感受到了一阵恶寒。
而维茵却没有对这些文字产生任何的兴趣,她站在坝底用石块砌成的通道上,猫着腰冲着库面中的一根立柱出神。我避开了坝坡上的杂草,从水坝的边缘下到了坝底,凑到了维茵的身边。
她所注视着的,是一根刻有红se刻度的水泥立柱,红se的e字左右交错地排列在石柱朝着水坝的一面,每两个刻度之间还标注着一个数字。而且不止一根,在它之後,还有一根完全被水面淹没的另一根石柱,恐怕沿着这个斜坡下去还有第三根、第四根也说不定。
这大概是用来测量水库水位的某种设计吧,在水库积水之前就已经被竖立在了水库的底端,在经年累月的雨水汇集之後,只有这最高处的一根还显露在水库的表面,向世人彰显着它们的存在,哪怕这十数年间已经没有人造访过这里了。
它独自在此处,自豪而徒劳地,挺立着。
我在诧异自己想法的同时,却不自觉地,从这石柱上感受到了某种强烈的愿望落空般的失落,并且在这失落袭上心头时,自然而然地叹出气来。
我想到了某个人。
某个同样拥有者强烈愿望,却在最後落空的故人。
这也是我迫切地需要进行这趟旅程的原因。
而这念头又让我内心的不平静愈发加深了一点。
——如果我当时主动提出带她来这里的话,结果会不会完全不相同呢?
这样的可能x,已经盘踞在我的头脑深处,让我夜不能寐很长一段时间了。
「南叶不需要自责的。」
维茵劝说我。
「如果这结局是错误的,那也是由我从头到尾制造的错误,和南叶没有关系。」
她不止一次这样把过错都承担在了自己身上。
而且诚然,哪怕我把这次事件的责任全部推卸给她,也并不是说不过去。
可是无法做到。
正是因为无法做到,事到如今我才会依然纠结於这件事的对错不得解脱。
我可以痛駡一顿这结局的始作俑者维茵,勒令她滚回自己的世界去,就好像当初我对她所做的一样。
但这麽做的话,就正好和我在最後恳求维茵放过雏时的说法背道而驰,那让雏能在那种时刻露出那样笑容的说辞就变成了谎言一般的笑话。
而且,在这样子把这些一度扰乱了我人生的家伙全部赶走之後,我最终也不得不面对会长,面对那个要和我共度一个学年的nv人,仅仅是图一时之快选择逃避的话,是完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等你找出了答案,我们就会再度相遇,届时,困扰着你我的一切问题都将得到解答。
斑鸠小姐……或者说雏的母亲,是这样对我许诺的。
可是那答案是什麽?
就和之前针对所有问题的回答一样,我不知道。
我实在是太笨了,笨得连给自己找一个藉口都做不到。
我在水坝边蹲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聆听着微风拂过水面,夹带着森林里的生灵的们的气息。在这样并不si寂的些许噪音之中,我能获得短暂的宁静。
如同这片si水一般的宁静。
忽然,我感到肩上传来了重压,那是有着温暖的t温,和柔软触感的一gu压力,我能感受到维茵那娇小的身躯此刻正趴在了我的肩上,将身t全部托付於我。我还能感受到,她的嘴唇贴近的我面颊,呼气时所产生的炽热。
「南叶想要知道答案吗?」
她在我的耳边低语,吐气时的气流像是在瘙痒一般刺激着我的耳廓。
「如果南叶能保证不再因为过去的记忆而伤害自己的话,我能将那答案告诉你。」
水面上兴起了波澜。
无法安抚,愈演愈烈的波澜。
我睁开了眼,看见维茵的上半身已经从我的肩头越过,正侧着头面对着我。
「南叶想知道答案吗?」
她保持着温驯的表情,轻声细语地再度询问我。
我,想要知道答案吗?
为什麽不想呢?
怎麽会不想呢?
不论如何都是会想要知道的吧?那个仿佛全世界都知晓,却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的所谓「答案」。
可是……
在那之前……
在知晓答案前……
「不再因为过去的记忆而伤害自己」又是什麽意思?
是指我以为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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