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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2 / 4)

松衡铭呼吸逐渐急促,愤怒烦躁接踵而至。

被谢鸢尖利指甲刮伤的伤口痛意已经消失,他又开始回忆小时候被他父亲打碎骨头的痛感,什么时候能再体验一次。

椅背时不时被人踢打,司机放慢车速,扭头往后看,不出所料,少爷趴在车坐上轻微抽搐,胡言乱语。

他紧闭双眼,腮骨紧绷,嘴唇快被咬破,喉管溢出猛兽困顿时不满的撕扯声。

“没死,太坏了,弄不死。”

松衡铭脑袋埋在车座里,声音闷闷的,时不时发出诡谲的笑声,“我好坏啊,比他们都坏,会有和我一样坏的人吗?”

“我会爱死他的。”

和松万林爱那些荡妇一样,和爷爷爱妈妈一样。

“爱死他,爱死坏蛋。”

喷泉花园旁有一潭湖水,那里的水被特意制冷过,虽然能流动,却和冰没什么差别。

松衡铭透过车窗凝望着流速缓慢的湖水,脑海中不禁幻想出自己被人按在水下挣扎不得,呼吸困难的场景。冰冷刺骨的湖水卷走呼吸,灌进鼻腔如尖刀般劈进身体,刮擦内脏,那时候的痛感想必十分鲜活。

他这么想着,手指不受控制缓缓降下车窗,下一秒纵身一跃!直接跳出车子栽进水里。

保镖一脚踩下刹车,回头时后排已没有了少爷的身影,只有湖水一圈圈荡漾出的波痕和不断上升的气泡。

他却见怪不怪,面色平静,没有一点儿想救人的念头。

毕竟,他知道少爷不会甘心就这么死去。

果然,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松衡铭从水里抬起头,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胸肺中氧气耗尽的前一秒,松衡铭忽然觉得十分没劲,正打算上岸,脚踩水流的声音逐渐靠近,一道清脆悦耳的笑声穿越耳膜,温热柔软的掌心覆上他的额头。

“你流血了!快出来,水不干净,会感染的。”

被这样的温暖触碰,松衡铭是第一次,只要是让他愉悦的东西,无论什么,他都会不择手段,理所当然地主动索取。

男孩儿想去抓他的手,把面前这个浑身湿漉漉的落汤小狗拉出来,但手从额头上放下,小狗的脑袋又凑过来贴上掌心,磁铁似的,甩都甩不掉,他往左,脑袋就跟到左,往右,脑袋也跟着移到右,把男孩儿逗得不行。

男孩儿索性不拉了,脚步一点点退后,移动手掌,果不其然,落汤小狗抵着脑袋,为了继续贴他的掌心,脚步下意识往前,两人就这样一步步退到岸上。

男孩儿一直垫着脚尖,因为对方实在太高了,“你蹲下,我帮你看看伤口好吗?”

天真的笑声感染人心,“我把手拿开了,别跟上来哦,你喜欢被摸额头吗?”

松衡铭不禁睁开眼,迎面对上男孩明亮清澈的双眼,男孩背对夕阳,湿润的头发反到脑后,露出洁白的额头,白皙面庞被染上暖黄色,挺翘精致的鼻子微微翕动,饱满双唇一张一合送出清脆嗓音。

白色t恤被打湿,黏在单薄的身体上,脚尖踮起,向他靠近。

男孩看起来很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可又觉得男孩很可爱,松衡铭确信,他喜欢男孩的脸。

因为……他们长得很像。

甚至一样。

不,不完全一样,七分像,至少男孩的眼睛非常漂亮,明亮深邃,嘴角天生上扬,是经常笑才回这样,他喜欢。

男孩掌心下的温暖很柔软,覆在额头上比冰泉管用,比苦涩的药粒有效,渐渐抚平松衡铭身体的异常。

但他还想要。

松衡铭注视着男孩,“喜欢,还要。”

男孩歪歪脑袋,对他露出一对白净的小虎牙,“那你蹲下。”

松衡铭迟疑片刻,半弯下腰,男孩也没计较,先拨开他的额发,轻轻蹭了蹭,随后俯身凑近,小心翼翼查看他脸上的一道道伤口。

松衡铭盯着男孩开合的双唇有些出神,被男孩温热的呼吸拂痒睫毛,也没舍得闭眼。

“别动哦”,男孩贴在他额头上的手没动,用另外一只去包里翻东西,不一会儿,男孩撕开创可贴,贴在他伤口上。

撕开一个还不够,又撕了好多个,将他脸上,胳膊,肩膀上早已结痂的伤口都贴上创可贴。

“不要受那么多伤,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松衡铭皱起眉头,对他的话生出不适,没答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安桉。”

“你呢?”

松衡铭却沉默。

没得到回答,安桉仰头看他,疑惑地嗯出一声。

那一刻,松衡铭终于知道为什么安桉看上去那么眼熟,是刚才被烧伤的女人。

怪不得,怪不得他们长得这么像,原来他们都是松万林的孩子。

松万林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但松衡铭从没听说过他有孩子,想起今天的事,他隐约猜到了什么。

松衡铭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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