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的……”楚白皱起眉,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犹豫不决地伸出手指,像是在做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叶俊沲看不下去了:“……你把紫的三个消了红色不就能连在一起了吗?”
“谢谢。”楚白解决了人生难题,松了口气,从善如流地说出了没说完的下半句话,“到时候不都会发行动文件么?”
“到红头文件那一步,就是黑字白纸盖章定死的了。”叶俊沲无奈道,“趁现在有什么问题还能提……”
“没什么差别吧。”楚白貌似非常好脾气地笑笑,“我要是真的有选择……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你真是……”叶俊沲抬起头,视线快速地扫过周围的人。确定众人都在全身心倾听领导高谈阔论,没有人注意到他俩正交头接耳讲悄悄话后,才继续道,“怎么没差别了?人家坐牢还看刑期长短罚款多少,你不应该尽可能地为自己争取利益吗?”
楚白关掉手机,看向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叶俊沲酝酿了几秒,刚打算开口,楚白猝不及防地又被点了名。
“楚白。”
楚白眼疾手快地把手机往兜里一塞,应声抬头,只见坐在长桌尽头的大领导满眼关怀地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堪称和蔼的笑容。
楚白:“……”
大领导扶了一下保温杯,悠悠开口:“你的行动是整个计划中最为至关重要的部分,毕竟,你是唯一曾经得到过组织核心人物信任的人,也是唯一见过他真实长相的人。我们所有的计划,都建立在你的成功之上,小楚,责任重于泰山哪。”
楚白默了几秒,笑着开口道:“请您放心,我必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在昏昏欲睡的低沉男声和令人眩目的阳光中,上午的会议告一段落。与会人员三三两两地走出会议室,楚白起身,看了一会儿窗外,揉了揉眼睛。
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愣着做什么?”叶俊沲奇怪地看着他,“走啊,吃饭去。”
楚白向来是随遇而安,随波逐流,无可无不可地由他带着自己往外走。
从会议室所在的楼层去食堂要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楚白经过的时候,望见郁郁葱葱的绿化带,枝叶掩映的玻璃幕墙和高楼,更远处,钢筋水泥浇筑的轻轨轨道盘旋在城市上空。他脚步一顿,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他之前虽然名义上挂在滇南省厅,但由于工作内容特殊,他在这里呆的时间实在是非常有限,以至于对周围的一切都十分陌生。
好在他向来擅长应对这种感觉,楚白走快了几步,追上叶俊沲,和他一同穿过长廊。正午的阳光落在他的肩上,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进入餐厅的时候,楚白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
叶俊沲倒是不以为意,拉着他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楚白心不在焉地扒拉了两口饭,叶俊沲在他对面主动没话找话道:“听说你之前在越州受伤了?”
“嗯。”楚白扒了口饭,“你消息可真灵通。”
“还不是老宋,送你过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的。”叶俊沲的语气酸溜溜的,“跟嫁女儿似的,生怕在我们这儿给你磕了碰了。”
楚白吃饭的动作停了停,疑惑道:“你这是什么语气?”
“不是,我就是想不通啊。”叶俊沲痛心疾首道,“楚白同志,我们之前可是并肩作战了十年!十年啊!”
“”楚白不太能理解这其中的逻辑关系,“所以呢?”
“你明明才去了越州一年,”叶俊沲道,“怎么现在反倒我们成了那个外人了?”
“”楚白觉得自己时常无法理解这些人的脑回路,“这很重要吗?”
“当然,细节决定成败。”叶俊沲振振有词,“越是无关紧要的地方,越能看出我们在你心里的位置。”
楚白对他的歪理无言以对,沉默几秒,干巴巴地开口:“那怎么办?我给宋既明打个电话,你骂回去?”
话音刚落,叶俊沲的手机响了。
“”叶俊沲掏出手机一看,骂了句娘,“怎么说曹操曹操到?这老小子不会还偷听我们谈话吧?”
他接通电话,宋既明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楚白在你旁边吗?”
“在,怎么”
话还没说完,宋既明急吼吼地打断他:“你把电话给他。”
叶俊沲一脸莫名地把手机递给楚白:“找你的。”
楚白同样一脸莫名地接过电话,然后被迫倾听了一场如狂风骤雨般的单方面输出。
“你在搞什么?!你电话为什么打不通?你知道我这两天给你打了多少次电话么?!刚去滇南就玩失踪?要让自己时时刻刻保持联络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清楚吗,要不是确定你现在人在滇南没跑我还以为你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手机卡丢了。”楚白避重就轻,省略掉了这一行为的主语,“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宋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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