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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十七岁那年和魔鬼做下交易 jiz a i6(1 / 2)

“我们从上次开始。”“……之前和你说过,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做心理咨询。”“事实上,从十七岁开始,从‘那件事’后,我父母曾经尝试,带我去医院的精神门诊做心理咨询。去了大概叁次之后,我就和他们提出不必去了,我已经好了,可以回学校了。”“……但我其实不确定我有没有好。”她面前摆着一杯水。绿植立在实木书架旁边,暖黄色的灯光倾泻下来,落到沙发上。莫怜下意识抬头打量书脊上的名字。一排叙下来,她只能看懂模糊的意思。许炽夏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位华裔咨询师,语言文化相通。她来之前曾经看过这位咨询师的简历。令人侧目的背景,个人照片在网页背景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像之前大学时代的老师,顶着光辉履历面容平静地打开ppt,搭放在椅背上的外套里衬露出一角名牌logo。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 iz a i7 c o 她那时候坐在第一排,目光很快地扫一下随即收下去。“没有好的意思是?”“……我很少再有自杀的想法。但心脏会一直跳……会做出许多我自己都不理解的可怕行为。”她闭上眼睛,“比如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喜欢一个人又要抛弃他。不明白为什么我明明结了婚却要出轨,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拉没关系的人下水……”她的眼神向门外瞟了一眼,“我毁掉了我自己的生活。也毁掉了所有与我有关的人的生活。”“就好像一团火……我只想让它烧得更猛烈。后果是什么,我想要什么,根本不重要。”“生活好像一个魔咒。我不知道是我的原因它才逐渐变得更糟糕,还是生来如此?”她费了很多力气组织语言。在确保咨询师的保密性后,拿纸笔一声不吭写了下去。……在她被沉进冰冷的河水前,莫怜曾有一刻,确信过自己能够得到幸福。她有太过美丽的母亲和一心都系在她身上的父亲,或许她也应当有一个平凡而幸福的童年,和人生。只是在她的记忆里,有太多碎裂一地的瓷盘,被掀翻的饭菜,砸向她面孔的酒瓶。有她麻木的,被抽出红痕的手臂,和巴掌落下时,她红肿发烫的脸颊。所以她母亲一次次对她说:要不是怕你被你爸打死,我早就走了。她确实有可能会被她父亲打死。当然这样的生活也并非过不下去。她心中隐约有一个奖惩制度。数学考得好是奖,运动会拿了第二名是奖。那个时候家里就会风平浪静,甚至她还能偶得闲暇,被允许喘息片刻。而倘若数学题做不出来,或考试不如人意,又或者她被老师留堂,世界就会可怕得如同末日,而这样的日子往往是比前者多的。但莫怜依旧如此长大了,直到高中。她母亲曾经捧着她的脸叹息:为什么你长得一点都不像我呢?她母亲是出了名的美人,而莫怜长得更像她父亲。在同龄女生抽芽,并且渐渐萌生爱美之意的青春期,她多数时间都被裹在一件件宽大破旧的黑色棉服里,因为她父亲不喜欢她打扮得像个女孩。16岁的莫怜,是蜷缩在暴力和怯懦中的青春期。她像老鼠一样缩在角落拼命进食,用啃咬出血的指甲抠破自己额上的血痂。当然了,她在学校也不会有朋友。刚刚升上高一,她的教科书就被撕成碎片,泡在教室的脏水桶里。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把那本书取出来,在太阳下晒干,再用胶带小心翼翼地粘起来的——但那都没有意义。她晒在太阳下的书被那群男生争抢着,直接从窗台丢了下去,彻彻底底,粉身碎骨。没有意义,像她自己。她没有办法向她父亲解释这些事。是她咎由自取。谁让那群男生拿她的胸部开玩笑时,她没有哭,而是把他们的书桌踹倒了呢?从那以后,开始了她整个高中叁年。她终于化成一段无意义的十四行诗,成为喧闹中的一只乌鸦,一颗滚落的弹珠,但终于不可能再是她自己。如果能这样死了也好——莫怜想。耳边的声音太过嘈杂,身上的痛楚似乎也算不得什么。她唯独望着头顶明晃晃的白炽灯,像她毫无希望的人生。她的成绩也从中游最终落到了倒数。她父亲发了疯一般打她,质问她为什么砸锅卖铁供她上学却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有些记忆太混乱,以至于她也不记得,那一夜她母亲在旁边,究竟是怎样的神情。得第二天去学校,她昨晚没敢和父亲提交伙食费的事情,于是今天全班只有她一个人没交上来。不仅如此,作业也写得潦草凌乱。班主任正在问她伙食费为什么没交,旁边的课代表乘机把她满是红叉,惨不忍睹的作业递给班主任。“你滚回家吧,别来上学了。”她被轻飘飘地判了死刑。她最终也没想明白,究竟错的是谁?家是不能回的,父亲昨天已经暴怒,回去只会被打得更惨。她也不可能回去向班主任求情,难道受的白眼和鄙夷还不够多?她只有站在日光下,空无一人的cao场上,近乎麻木般抱着书包,呆呆流着泪,连口中尝到了咸味也一动不动,像自我感动的惺惺作态。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她也要融化在烈日下。莫怜身前忽然站了一个人影,她双眼被泪水糊得睁不开,刚要抬头去看,一包手帕纸递到她面前。“擦擦。”对方开口说,声音像覆了一层不化的冰。她顾不得道谢,接过来匆匆擦了脸上的泪水,还不忘擤了把鼻涕,正当她打算把剩下的纸巾还给他时,对方却已经走远了。莫怜攥着那包纸怔怔站在原地,半晌后,忽然爆发出更大的哭声。她后来知道对方的名字是许清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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