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全都多亏了那场下个不停的大雨,洗掉了我和廖纹皓之间的关联,洗掉了我曾经待在现场的证明。
不过这件事能让各大媒t追着跑的原因,不是因为廖纹皓被重击的脸部、留下掐痕的脖子,或者是被刺破一个大洞的喉咙,而是因为廖纹皓的屍t所呈现的样子实在是太奇怪了。
一条粗绳束缚着廖纹皓,从他的脖子而下,一直綑到脚踝,再从脚踝往回綑到脖子上。缠缠绕绕、綑綑绑绑,把他的身t完全地包覆,密不透风。乍看之下就像一个巨大的茧,廖纹皓虽然身在其中,却不会因为这个茧进化蜕变,他只会被活活困si,永远都无法挣脱。
我在杀si廖纹皓之後,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我极力克制自己,佯装镇定去掩饰我深怕被别人发现的惶恐,也拼命地逃开人群,逃开所有可以和别人接触的机会,为的就是不要让自己露出破绽。
可是看着那些人不停地讨论着杀人的动机,讨论着廖纹皓的过去,甚至还为了他的遇害给予了同情,我感到很不高兴。所有人都觉得廖纹皓可怜,所有人都站在廖纹皓那边,所有人都为了廖纹皓的si指责我,但他们都错了,错得太离谱了,因为……该受到指责的人是廖纹皓,不是我!
「以翔,你找个时间先回来给纹皓上个香吧,告别式的时间等他们确定了之後,妈妈会再告诉你的。不过你和纹皓的感情这麽好,他发生这种事,你就只回来看他两次是不是太少了?这段时间你就多跑几趟,去纹皓家里帮帮忙也好阿,反正坐车也不会很久,你现在如果不多去看他,以後就看不到了。」
午休时间,我难得地接到了妈妈打来的电话。通常她打给我都只是想确认一些琐事,包括房租和水电费缴了吗?钱够用吗?多汇的钱收到了吗?好像除了钱以外,我的生活、课业、心情,全都没有关心的价值。
妈妈总是很放纵我,觉得我想要怎样就怎样,她认为反正我也就只能这样了,所以没有必要和我纠缠,没有必要为了我的事烦恼,或者是增加她的烦恼。我知道b起爸爸的轻视和不屑,妈妈已经对我非常宽容了,可是这不代表我喜欢这种方式,对我来说,这只是她的「自以为」而已。
我和廖纹皓的感情很好。
这句话从妈妈的口中说出来,真的很可笑,看来她一点都不了解我。
妈妈自顾地发起牢sao:「是说怎麽就偏偏选在我们家附近杀人?我们社区的房价很好,生活品质也一直都很高,万一因为这件事破坏了行情该怎麽办?现在的人真的都不知道在想什麽,说杀人就杀人,如果知道自己有病就应该去看医生,而且不应该随便乱跑,破坏社会秩序。以翔,你说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接着,我听见了电话那头传来了爸爸模糊的声音,他在妈妈的身边,非常不满地抱怨着:「看什麽病?像那种人就应该直接枪毙!纹皓年纪这麽轻,说穿了也就只是个孩子,可是你看看那个人用什麽手段来对付他?直接刺穿他的喉咙,直接刺穿耶!而且人都已经si了,还y要把屍t綑成那样,根本就是在玩弄屍t。这种人泯灭人x、没有人x,简直是人渣、败类、垃圾,枪毙都还太便宜……」
嘟。
没有等爸爸把话说完,我就直接切断了电话,然後关机,想让妈妈以为是我的手机没电了,而不是我故意挂断电话。
我从来没有这样过,从来没有反抗过爸妈对我所做的事、所说的话,这是我第一次这麽做,但是我不是在反抗他们,我只是「不愿意接受」而已,不愿意接受他们y要我认同的人事物,也不愿意接受他们觉得对的想法。只是在我把爸妈的声音ch0u离之後,混乱和烦躁还是一直在我的脑子里盘旋,无法挥去。
自从上次莫名其妙惹到林辉洋之後,我就不再去学生餐厅了,午餐和午休的时间,就改找个没有人的凉亭待着。这些凉亭的位置大多是在距离各教学大楼较远的地方,大部分的人都嫌麻烦、嫌热,也嫌往返的路途太长,所以不太会特地跑到这种地方乘凉。
除了我,又或者,还有她。
「田、以、翔!你叫田以翔对不对?」nv孩突然闯进了凉亭里,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似乎有点疲累,但还是顶着一张笑脸坐在我对面的位子上,「我一直以为你是学画画的,还跑去美术大楼还有设计大楼找你,不过找了好几天、问了好多人都没有人听过田以翔这个名字。後来我就请我在学务处打工的朋友帮忙找姓名条,才知道原来你是学商的,完全是我跑错大楼了嘛!哈哈……」
我虽然觉得眼前这个nv孩有点眼熟,但我非常确定我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来找我到底想要g嘛。我对她保持着高度的戒心,甚至在她哈哈大笑的时候,还感到有些厌恶。
「你是谁?」我面无表情,无法跟着她笑出来。
「喔!顾着跟你讲那些都忘了介绍,我叫李有珍,是文学院的。这个!」李有珍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笔袋地放到桌上,「这个是你的吧?看你那天那麽心急保护画本,我想你一定很喜欢画画,可是只有画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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