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等这阵儿过去了,外祖母亲自去替你求聘便是……”
陆瓒面上浮起笑意:“就知道外祖母是为了孙儿好。”
“你别高兴得太早。”夏老夫人又道,“太祖和先帝盛年驾崩,如今你已是食不知味,想法子上葱岭寻人最是要紧。宫内出再大的乱子也到底是他们一家子的事,小四她们姐妹自有我护着,可你这症却耽误不得……
你确定那位宇文大小姐知道此事之后还会待你一心一意?甚至说,她在知道此事后也依然愿意随你跋涉万里去葱岭寻那位高僧行迹?”
陆瓒别过了头,坐在马上,脊背依然挺得笔直。
宇文宝姿独立要强,并不是那种没有主见的人,从她愿意随宇文馥回辽东这点上便能看出来。
表兄是当今天子,祖父是为太祖立下汗马功劳的重臣。她生来高贵,最难得是那副性格
兴许是眼下情势过于险峻,陆瓒此前并未仔细想过二人今后之事,如今被外祖母提了个醒,内心泛着难于言喻的酸胀
宝姿什么都不缺,且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作何想法,本来借着救人的由头将她带走已经是天大的冒犯,再问她同自己在一起,恐怕她会恨他吧?
夏老夫人见他不吭气,撩开车帘去看,见这外孙微微低着头,一副伤情模样,便知他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琢一,其实跟谁过都是过,多少人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她又道,“人生在世数十年,你还年轻,以后的路长得很,遇上更可心也说不定。”
陆瓒苦笑……
以后的路的确长得很,可若是错过这个焉知下一个会不会再让他等上二十余年?
倘若等不到,那么之后的路又该是怎样的漫长?
马车向南行了十余里,在一处桥边停了下来。
桥边另有一驾马车早早等候在此,车边的空地上还坐着一个人,任家仆如何劝说都不肯起来。
陆瓒见妹妹这般,心中愧疚更盛,下了马后一个箭步向前就要将她拉起来。
陆珍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京郊,联想起昨夜之事便知道兄长和外祖母定然隐瞒了她不少的事情。
旁的也罢,关键是她一直未见韩楚璧,心中本就忐忑不安,如今又被挪到这处,怎能让她不怀疑韩楚璧的下落?
“大哥,你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哪怕你们处心积虑费尽心思将我弄出来,我也认了。”
陆珍甩开他的手,有气无力地道,“你若还当我是你妹妹,就同我说清楚
“你别为难你大哥。”夏老夫人揽了过来,“是我将你带出来的,二丫头,你先跟外祖母走……”
“将瑷瑷赶走,孙女没什么可说的,那毕竟是她先犯了错;您往我房里塞人,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又没有孩子。”
不等她说完,陆珍便含泪打断了她,“您将玉姹硬塞给小四,说是为了她着想,可是您考虑过慕凡表哥没有?表哥同玉姹自小一起长大,您确定这样做不会伤了他的心?!”
夏老夫人一肚子话生生憋了回去。
“您想拆散我和楚壁就直说,没必要用这下作法子将我弄出来。”陆珍抬手擦了擦泪,可腿却还是软的,“今日若见不到楚壁,你们就是打断了我的腿也别想将我带走!”
她说的这般严重,让陆瓒更加内疚。
于是他将在赫连遂府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告诉了她。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陆瓒道,“不过,你也不要担心他。我已派人去查探,并未寻到他的踪迹,想来是已被温鸯接走救治。”
陆珍却充耳不闻,只愣愣地盯着陆瓒的衣襟瞧。
过了好大会儿后,她却伸出双手覆面。
“他说我生在京中,在凉州呆久了水土不服,这才为了我回的京……”陆珍捂着脸,而眼泪却从指缝中流了出来,“在边关日子能有多苦?偏偏他总为我想,就连孩子没了也全揽到自己身上,怨自己没照顾好我……我怎么这么自私,家是回了,却将他逼到绝路上啊……”
做哥哥的见妹妹哭,哪能不心疼?
陆瓒掏出帕子递给她。
“别哭了。”他道,“待会儿将你们送走后,我自会回京去找温鸯,届时再向他问韩楚璧的下落。”
梦魇
魏人多向佛,是以境内寺庙宝刹不像大齐那般清苦,不仅香火鼎盛,甚至还常常有游人往来。
拓跋珣极稳重地坐在禅房内,尽量让自己忽略外面的声音。
可他只要一偏头,便能看到玉姹和王晞俩人站在窗前,正踮着脚向外看。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他肉乎乎的小手将袴裤抓了又松、松了又抓,最终还是问出口:“怎么样了?看到什么了吗?”
因拓跋珣身份极为重要,此前裴慕凡有交代,让他们无论都如何不要走出房间,所以他乖乖呆在房内等候这位半道捡来的漂亮舅舅回来。
他好糊弄,然而另外两个女人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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