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时候,陈公公带着些药来了。
“陈公公!”守卫上前恭维。
“嗯。”陈公公眼一转,只觉得此人甚是眼熟。
“诸位守在这也辛苦了,去歇息吧。”
“不辛苦,不辛苦。”守卫一笑。
陈公公想起来了,忽而往守卫长里塞了点碎银。
“先前野外,若非守卫相救,咱家命不保矣。”
傅云京那时看得清楚,就是眼前之人给陈公公牵了一匹马,陈公公才将烨影送上马,骑着一同逃命。
守卫收了公公的好意,又被陈公公三言两语夸了几句,最终跟着兄弟们“放假”去了。
陈公公带着药箱来到帐中,只见烨影垂着头,吊在空中人事不知。
男人闭着眼,眼眶凹陷。他的口中仍勒着自己的辫发,干裂的嘴角淌出不少唾液,左侧脸颊映着五根手指印,高高肿起。
傅云京心疼得为烨影取下头发,轻轻搭在男人身后,又从箱中取出保命丸塞入烨影口中,等他含化。
男人左胸上的烙伤肿着,傅云京取了烧酒,用布沾着酒水,一点点为烨影擦拭伤口。
烨影受了痛,只是身躯应激得晃了晃,垂着的头依然没有动静。
傅云京几乎不忍下手。
那一片皮肉被烫焦了,显出字迹的轮廓,边缘则是高肿的深紫深黄色,浅浅碰一下,就渗出血水。哪怕隔着布巾,傅云京都能感受到烨影的颤抖。
再是不忍,还是得为他清创。
傅云京狠下心为那惨不忍睹的伤口清洗,烨影全程都安安静静的。
接下来是锁骨和肩胛骨处的贯穿伤。傅云京为烨影一点点挤着酒水,将周围的汗渍污渍都擦拭洗净。掌心、臀部和脚掌上的伤同样如此。
最难清理的伤是烨影足尖的伤。烨影脚上十趾都被戳烂了,又一直踩在地上磋磨,此时各个肿胀,有的还渗着脓水。
傅云京跪在地上,将烨影绑着镣铐、重若千钧的脚搬到自己膝盖上,只用足跟接触,减缓烨影的痛楚,而后用浸了酒水的布细致擦洗,清掉污浊。
铁链响了一瞬。
傅云京抬头一望,烨影仍垂着头,想来只是应激性的抽搐。
晕了也好,就不会觉得疼了。
傅云京继续下手清创,而后为那十根凄惨的脚趾上了药膏。
他只涂了薄薄的一层,足以夜间吸收,不能上太多。否则,被别人看出端倪就不好了。
傅云京在烨影脚下垫了一张布,避免烨影的脚尖直接踩在污地上,而后才起身。
他来到烨影身后,伸出手指,探入幽秘的菊穴。
紧致,干涩,未受别人侵犯。
“滚……”
冰冷而又沙哑的声音传来,傅云京只见烨影的脊背上遒劲的肌肉绷紧,连带着臀肉都僵硬得凝出棱角,而耷拉在背沟上的发辫则微微晃动,原是烨影侧过了头。
“阿影,是我。”傅云京轻声道。
烨影失明,不辨日夜,原本以为是敌人要对他上淫刑,骤然听见了傅云京的声音,微微一愣。
傅云京从烨影身后轻轻环抱住烨影的腰。
“云京……你的寒毒……”烨影被冰冷的怀抱刺激得一惊。
“冰冷,正好镇痛。”傅云京抱着烨影,亲吻他的脊背,“是不是好多了?若是疼痛难忍,我喂你吃药。”
烨影感知到自己的伤口受了处理,知道这些都是傅云京所为,一时心里又甜又涩。
但比起感动,烨影更担心傅云京的境况。
烨影自知今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熬,傅云京次次这样帮他,迟早被发现端倪。
于是,烨影微微蹙眉,沙哑的声线透着冰冷:“这里危险……你……别再管我了……”
“你放心。我不会被发现的。”傅云京道,“我顶替了纪王世子手下的人,他们分辨不出我。”
烨影一愣。
“从今夜起,陈公公就是我了。你不会被别人染指的,我会保护好你。”傅云京道。
“陈公公……”烨影自然知晓,之前给他左胸烙刑的,正是陈公公。
“真正的陈公公,死了。”傅云京道,“他让你受那么多苦,我自然会让他死得更痛苦。”
傅云京并没有说出陈公公怎么死的,怕吓着烨影。
烨影沉默了一会,才道:“京,我想……好想见你。”
于是,傅云京来到烨影身前,拥抱着亲吻这个受刑的男人。
由于烨影被吊高,此时此刻烨影比傅云京高大半个头。傅云京必须踮着脚,才能和烨影亲吻。
他温柔地舔舐烨影的唇瓣,叩开烨影的门齿,在烨影口中吮吸。
烨影的气息粗重起来,铁链哗哗作响。
傅云京单方面结束这个吻,烨影仍不满足,追上去要亲傅云京的唇。
“你的伤口渗血了。”傅云京阻拦了烨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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