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至极,甚至称得上卑微,仿佛如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在与家人打?着商量。
萧枝雪手?一顿,桌上袅袅热气模糊了她的面?容,叫人看?不清神色。
“可我早已?对你没?了情谊,谈何原谅。”
淡漠飘渺的声音比先?前任何一句刺语都来的诛心,段知珩眼眶中蓄满了泪水,他闭了闭眼,往后仰起靠在床头,手?臂遮着眼睛,不想让她瞧见自己的狼狈之色。
滚动不停的喉结与微抽的呼吸声却暴露了他的现状,萧枝雪愣了愣,扯了扯嘴角:“你是在哭吗?”
段知珩鼻音很重很闷的回答:“没?有。”
萧枝雪吹了吹茶:“知道我为何不想与你沾惹上什?么关系吗?”她淡淡的问,此时是二人重生来最平和?之时。
“因?为你的弥补与恕罪,哪怕付出比前世的我多百倍,也许我都无法回应,这不是你伤害了我,我伤害回去就能扯平之事?。”
“你答应了我替我父兄逆转前世因?果,我相信你,这是你欠他们的,可是我,前世那般下场何尝没?有我的原因?,我也有错,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我却总是想强求。”
她的情绪特别平淡,甚至称得上温和?,萧枝雪也意识到了段知珩只是自我的沉溺于只要他可以弥补可以付出便能重新挽回她。
哪是这么容易的东西,她的真心已?经在前世的那一个雪夜重重的砸碎在了地上,支离破碎,血迹流了满地,再也拼不回来了。
抽噎声愈发大?,段知珩像是抑制不住般的哽咽哭泣,倒还是撑着太子的面?子没?有放肆大?哭。
萧枝雪有些不合时宜的想笑?,末了她走?上前等着他哭完,段知珩蜷缩在床上,弓着背,原先?宽阔紧实的脊背瘦了很多。
萧枝雪都替他感到累,放了杯热水在床榻前说:“放过自己吧,太累了,以后你有自己更广阔的天地,我亦是。”
说完便转身就走?。
“可是是你给了我最信任、最热烈的爱意,我不知道该怎么放过自己,我只知道你走?后,没?有你的那些日子直到现在,我生不如死,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嘶哑痛切的声音响起,字字都在表达着他密不透风的后悔。
“我不懂爱,哪怕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你才能多看?我一眼。”
段知珩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剖析着他的内心,萧枝雪始终背对着他,不作言语。
萧枝雪心头渐渐漫上来一股梗塞之感,犹如塞了一团沉闷的棉花,叫人透不过来气,可当她想到二人横隔的那些东西时她深吸一口气,稳住了心神:“你是日后的新帝,有大?把的姑娘适合当太子妃,当皇后,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我萧枝雪,此生绝不入宫。”决绝的声音斩断了段知珩的期冀。
她不再犹豫,出了门,躲在拐角处偷看?的萧靖轩急忙闪了回去,待人走?后才探出头来。
段知珩怔怔的瞧着她走?的方向,复而垂下了头喃喃:“你怎知我不会为了你放弃那皇位。”
“你最重要啊。”
可惜,低语呢喃回荡在房屋里,萧枝雪没?有机会听到了。
门外将要推门而入的萧靖轩脚步一顿,随即觉着自己听错了一般,心头回味了许久,面?色惊骇,好似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事?,萧靖轩收回推门的大?掌,抬了抬眼,默然?退出了院子,走?的悄无声息。
萧枝雪面?色不太好看?,她有些累的慌,只想好好的窝在床榻上睡一觉,天昏地暗,什?么都不必想。
祝钦饶却分外没?有眼色的过来砰砰敲着门。
她下床捏着拳头打?开门,神情不耐:“做甚。”
祝钦饶面?对她张了张嘴,小声问:“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那太子有没?有逼你或者威胁你,叫你以身相许什?么的。”
萧枝雪嗤笑?:“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还是好好想想咱们二人的事?该如何吧。”
祝钦饶松了口气,随后低声嘟囔:“成亲就成亲呗。”
萧枝雪未听清:“你说什?么?”
祝钦饶却跳起来甩了一句:“没?什?么。”
“姑娘,姑娘。”一声急匆匆的呼喊由远及近,小梨小跑着过来,喘着气:“皇…皇后娘娘来了。”
萧枝雪与祝钦饶对视一眼,倒也在意料之中:“来就来了,去见就是了。”
随即打?发了祝钦饶向前院走?去。
到了前院,阵仗极大?,许多侍从?侍婢站在外面?,低垂着眼睛,萧枝雪进了前厅,萧闲与萧靖轩已?然?坐在了下首,皇后一袭赭石色厚重裙衫,仪态万千,正翘着带满玉石的手?指品尝着茶。
来者不善。
“见过皇后娘娘。”萧枝雪行礼。
皇后闻言端庄的笑?了笑?:“平身吧,坐。”说完笑?眯眯的打?量着萧枝雪,打?量的她心头发毛。
“及笄了的姑娘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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