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太梵宫,径直去了她寝殿,敲了敲们,没人答应,他便直接推门进去。
她的寝殿素净干净,放满了六界中稀奇古怪的灵草灵石,她没事就喜欢研究这些,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来,年纪小一些的时候,他想杀了她,会趁她睡觉时偷偷潜进来。
后来发现她睡着后,他也打不过,就放弃了。
时隔几年,他再次踏进来,却觉得和记忆中不大一样了。
他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不是花香,也不是草药香,好像是她身上的香气,只是房间里更加浓郁一些。
这香味,让他心脏不自觉跳得快了一些。
他撩起垂下的纱帘,从外间走进内间,也没看见人,床上也空荡荡的,再往前走,似乎有潺潺的水声,是他没来过的地方,出于好奇,他掀开了那片帘子,走到一片开阔的湖边,烟波浩渺。
原来她房间里,通往这样一个地方。
他听到水声,便望过去,一片雪白的肌肤被温暖的水雾晕染成浅浅的绯色,乌黑长发散在肩侧,湿哒哒滴着水,她侧着身,一半身体在清澈的水中隐隐绰绰,一半却让他一览无遗。
他第一次看见女子的玲珑有致,瞬间呆愣在原地。
她手中拿着一件法器,眼睛半闭着,身上被一种圣洁的光芒围绕着,似乎在修炼。
难怪没有听到他敲门和进来的声音。
他年少,血气方刚,被这样的场景狠狠震撼了之后,全身的热血便往一个地方涌去。
他十几岁,又是魔的天性,自然明白是因为什么,他惊慌,羞愧,厌恶,立刻转身跑了。
从她寝宫跑出来,一路跑到树林里,在他常常去的那条小溪边,他双手撑在地上,看着水中倒映的自己。
他血红的眼眸中全是肮脏的欲望。
啪!
他狠狠一巴掌拍在水面上,将那个污秽的身影拍得四分五裂。
他不肯承认,从几年前,他渐渐褪去男孩的本质后,成长为一个更加成熟强大的自己,那个她踩着雪中白莲走向自己的梦境却始终如影随形,而后更加变本加厉,她走得越来越近,近到贴近他怀中,温暖柔软的身躯熨帖着他,他闻到他发丝里的香气。
然后,梦醒,他看着身下的污秽,又懊恼,又气恨。
为什么偏偏是她?
他跳进溪水中,泡了个把时辰,才将身上的燥热压下去,内心恢复了平静。
他起身走出溪水,全身湿淋淋的,还没走几步,便看见前面一个素白的身影缓缓走过来。
他握紧手中的问道,脑海中却是她泡在水中那绯红细嫩的肌肤,以及那一片诱人的玲珑起伏。
刚刚才压下的燥热仿佛又卷土重来。
鹿朝凝着眉,看着他浑身这个样子,问道:“掉水里了?”
她说话时,红唇一开一合,让他想起她梦中贴着自己的柔软。
“不要你管!”他冷冷地说,努力地偏开头,不看她。
鹿朝不禁笑起来:“今天有事晚了一点,不就没跟你打架,至于这么生气吗?来来来,让你一只手。”
帝夙胸膛起伏,想到自己竟对她有绮念,已经很生气了,但自己还打不过她,简直要气死。
“走开。”他恶狠狠地说,绕过她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鹿朝愣在原地,什么情况啊,这八年来第一次不和她打架?
她有点欣慰,冲着他背影说:“夙夙,想知道怎么打赢我吗?拜我为师,我教你!”
天生白纸
“你做梦!”远远离开的少年, 还是忍不住扔了一句话给她。
鹿朝不禁一笑,这孩子从小就这么别扭,多打几顿就好了。
这几年, 她算是摸清楚两个少年的性格, 摩缨内敛, 天生一副温顺的性格,和帝夙截然相反。
帝夙天生反骨,性情暴躁,谁都不服, 哪怕这些年,他从没一次赢过她, 他也没怕过, 他不死不伤,别人对他造成的伤害他很快就能愈合, 可是她造成的伤害, 他却会和普通人一样,需要时间和灵药才能愈合。
他心中明白她是这世间唯一可以杀死他的人, 但他还是没有怕过她, 每次被她伤到,他愈合了伤口,马上就会来挑战。
他势必要赢过她,压制她才罢休。
鹿朝一边摇头微笑, 一边慢慢走回去,虽说帝夙性格这么桀骜, 可这些年相处下来, 她觉得他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
他现在熟悉了虚空之境,已经不像小时候一样害怕饿肚子了, 但知道打坏了房子要她亲自去修,每次挑战都会避开太梵宫。
他讨厌摩缨,但这么多年他有无数机会,也不曾伤害过摩缨。
“若好好引导,他不会成为预言中那个毁天灭地的人。”
【但我觉得他看主人的眼神好像怪怪的。】
“哪里怪?”
【好像要把主人吃掉!】
鹿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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