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虽然大手大脚花钱惯了,但翻翻账目,也被木兰岛上的离谱物价深深震惊:“这是木桶还是玉桶?”
“船只补给就是这么贵,差不多是外头价格的四倍。”彭循道,“但好在只要买东西,他们就会发给每艘商船一枚桃花印。”人人都说只要有桃花印,往后的航程就会变得分外顺利,不过这里的“顺利”究竟是出于心理因素,还是海中邪灵当真会给宁岛主几分面子,暂不好说。
宋问摸摸下巴:“亦正亦邪黑白通吃,有点意思,他日等解决了这些麻烦事,我定要登岛亲自看看。”
彭循提醒他,看就看吧,但看完了,你一样只能降辈当大外甥。
隔壁忽然传来“砰”一声,彭循与宋问双双趴在窗上往外瞄,就见屋门紧闭,而瞻明仙主正站在走廊。
宋问抬手按住彭循的肩膀。
彭循神情严肃:“了解,你的机会又来了!”
宋问最近闲的没事就为美人谱曲,缠绵的有,哀怨的也有,盘腿坐于甲板十指拨弦,琴音一传就是几十里。海深处,一只鲛人也悄悄摇着尾巴跟了上来,将头伸出水面,一直听到了后半夜。
木雀以最快的速度飞回鲁班城。
彭流仍在翻看着那些千奇百怪的要求,大致一估算,哪怕瞻明仙主每天都成一回亲,日子也已经排到了明年,由此可见修真界的口味奇诡者属实不少,这很好。彭流囤货居奇,坐地起价,大笔一挥告知众人,现在斩十枚千丝茧确实已经不行了,得二十,或许才能决出高下。
“仙主。”管家捧着木雀匆匆前来,“是凤公子送来的。”
彭流急忙起身,接过木雀打开一看,满脸都写着莫名其妙,可见众人先前的推断确实没错,他是真不知道。
管家当年曾陪彭流一道前往王屋山求学,对那名总要遮住脸的侍女还有点印象,提醒道:“她还给仙主您送过几次鲜果,不过每回都是放在小厨房中,而后便匆忙离开,也不抬头。”
彭流那阵过得五谷不食,只爱喝酒,压根就不记得什么鲜果,但灵兽他是记得的,当年的王屋山飞雪茫茫,自己亲自去抓一只凶险至极的噬心雪妖,谁知追过三个山弯后,雪妖忽然就没了影子,只剩下一只白毛碧瞳桃花额的小兽,在远处一闪而过。
彭流回忆道:“我那时怀疑灵兽是雪妖所化。”
但既没追到,也没悬赏到,后来也就慢慢将此事给忘了,没想到现在竟然会被阴海都拿来做文章。
管家道:“据清江仙主信中所书,这位木兰岛的岛主对仙主可谓痴心至极。”
这种事,倘若让数月前的彭流遇到,可能还会面红耳赤一下,现在则不一样,现在的他,已经被迫看了数百数千封情意绵绵的书信,整个人从百思不得其解到不想解,木兰岛的岛主也好,或者是其他什么岛,只要能斩妖,凡事好商量。
管家:“……”
彭流:“她若想来,就让她来。”
数日后,木雀带着回信,轻盈落在凤怀月的掌心。
齐刷刷六道目光立刻射了过来,余回等不及,更是亲自将脑袋凑来看。彭循迫不及待搓手:“看着总有七八十页,原来我叔叔与那位宁岛主的往事有这——么长?”藏得可真深啊,竟然瞒住了全家,这要是让我娘知道,可不得高兴得笑上三天。
凤怀月举起食指与大拇指,比出不到一寸的距离:“不,只有这么短。”
甚至比这还要短,彭流字迹潦草,大笔一挥,没有印象。
然后剩下的七八十页,都是在说修真界与阴海都。
彭循:“……”
宋问道:“听说那位宁岛主最近正在准备一次远行,八成就是要去鲁班城。”
余回“啧啧”一声,可惜了,这种时候,我们竟然都不在场。
司危道:“这账记在阴海都头上。”虽然从严格意义来说,倘若没有阴海都巴巴跑去送礼,宁不微也不会离岛,大家照样无戏可看,但不管,就要记账。
杜五月站在另一艘仓鱼上,远远扔过来一筐果子:“今晚就会有南域商船来收货了,他们给的价钱虽说不高,但也不低,你们可要出掉一些?”
“考虑考虑。”彭循接住果子,道了声谢。凤怀月道:“这里距离阴海都尚且还有一段距离,南域商船,会与他们有关吗?”
“不好说。”余回道,“我们手头的货不着急出,不过倒是能跟去看看热闹,据说他们的船,大得能装下一整头鲸。”
会飞的木兰岛,吞鲸的南域船,自小生活在内陆的彭循此番也算是开了眼界。宋问见他像是极感兴趣,便将自己往日见闻说于他听,在深海当中,船只越大,就越难驾驭,所以那些能吞下巨鲸的船只,掌舵者最年轻也得有个数千岁,他们常年漂在海上,胡子拖得老长,时常会与舵缠在一起。
“控制一艘船都如此之难,更何况是控制一整座飞岛,她的修为到底是从何而来?”彭循这段时间其实一直在打听关于宁不微的事,因为有倾家荡产买美人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