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油脱落了一块儿碎片,碰巧落在在程锦苍白的脸上。
程锦的脸色差到比死人的还白,他觉得程锦随时要晕过去了。
“连公司都不给我们说,要不是警察打电话到家里,我跟你爸还有你姐,谁也不知道你找了一这么好的工作。”
什么情况?谁是他儿子?程锦?这是程锦的……妈?
“哎呦,这是你上班的地方。瞅瞅瞅瞅,李哥,这大楼多气派。”女人牵着大肚子男人凑向程锦,“咱村里哪有人见过这个啊,我这一趟可真是长见识。还得多亏李哥,出钱带我过来。”
虽然女人这一身装扮很雷人,脸上纹的眉毛、眼线、嘴唇也已经褪色,但依稀能看出来女人年轻时的美丽。
“这是你的车?逼崽子,你开这么好的车?”乡野粗话毫不顾忌的从女人口中吐出,“你不是说每个月就挣4500块钱吗?一个月就往家里汇2000,糊弄我跟你爹?!”
“妈,别在这儿闹,上车吧。”程锦推着女人往后坐塞。
“你嫌我丢人?哎呀,没天理了。”女人趴在车顶叫喊,“哎呀,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比狗都不如啊。”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生了你这条喂不熟的狗。”
女人全然不顾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的眼光,大有要把所有人吸引过来的架势。
贾垚看到程锦整个都控制不住的抖,一直在深呼吸。
我该干什么?我要上去帮他吗?帮他什么?控制住他发神经的母亲?
本就不太好用的狗脑停止了运转,贾垚感觉自己cpu都要烧了。
程锦偏头看他的时候,贾垚一边在接世界观冲击,一边在要不要上去帮程锦控制他母亲的犹豫之中,忘记管理自己的表情。不过还好,程锦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女人拎着手里的漏了内衬的烂皮包,拧着腰肢走向公司,“我倒要看看你做的什么工作,这么神秘都不叫家里人知道。”
程锦的脸色很难看,他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冲着女人说:“我现在要回家了,你想跟着我,就赶紧上车。”
说完自顾自地坐进车里。
要说那女的也是牛逼,踩着高鞋跟还能跑。
“大儿子,等等我。”女人凑近车前,没有坐进去,反而把车门拉开。
“妈跟你商量件事儿,你这个月寄回家的钱让你那个败家爹赌光了。”
想起这件事儿又叫女人跳脚咒骂了半天。
程锦的车亮起灯,也不管车门关没关上,更不顾他母亲还站在车门内侧,轰起发动机就要开。
“吓唬妈呢?嘿嘿,小子,你就这点儿道行,比你爹差远了。”女人继续道,“说到哪儿了,对,你李叔来a城办点儿事儿,他人好还想带上我。但是,你知道,你李叔手里也不太富裕。你看看你能不能贴补我们点儿?”
程锦咬牙切齿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快点上车,否则我一毛钱也不会给你。”
女人听到要给她钱,立马喜笑颜开,爬进驾驶座亲了程锦一口,乐乐呵呵的坐进了副驾。
程锦的车像要爆炸了的愤怒公牛一样从停车场冲出去。
我刚刚是看到了什么?贾垚在a城的北风中凌乱地想。
送走两个讨债的,程锦回到家里准备吃饭的时候就感觉浑身发冷,整个人都在哆嗦。
在家里找温度计没找到,昨天他那贤良淑德高、秀外慧中的母亲,用极为有限的时间特种兵一般翻遍了他的屋子,还不把东西放回原位。
杯子和水壶也被拿出来用了,还没来得及消毒,程锦去厨房掏了个碗,接点儿自来水凑活着把布洛芬吞下去。
他打开电褥子,爬上床,盖紧被子。
应该在找体温计之前就开电褥子的!现在被窝里凉得像冰窖!s小龙女睡寒玉床床。
腿酸得像是跑完马拉松,还好胳膊不咋酸,能处理一下这两天耽误的工作。
实在顶不住才把手缩回被子稍微睡了一觉,心脏发慌,睡也没睡好。
程锦以为这只不过是简单的小发烧而已,挺挺就过去了。自己没那么娇气,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得去医院。
十点多起来的时候温度还没降下去,电褥子开的最高档,嗓子都烙冒烟儿了,身体还是冷的不行。
于是他翻箱倒柜找出奥司他韦,害怕两种药物在身体里打架,还特意查了百度。
布洛芬吃下去4-6小时之后才能将药效完全发挥掉,12h之后才能完全代谢出体内。百度医生建议至少4-6小时后再吃下一粒。
程锦算了一下他应该是下午6点吃的布洛芬,现在是10点钟,4小时多一点了,虽然不是很保险,但也吃不死。他又搜了布洛芬和奥司他韦能不能一起吃,得到的答案是可以。于是他又就着凉水吞了两片奥司他韦。
这时候他其实有点儿犹豫要不要去医院挂水了,但自己已经吃了药,没准能降下去。
凌晨12点,程锦被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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