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猪油,俨然成了大腹便便油腻中年男人。
也许是察觉出贾垚的脸色不太好,陈丹找补道:“不过也有可能,他只是看在你爸是他老板的面子上照顾你,不是看上你了。”
“还不如说他看上我了呢!闭嘴吧啊。”贾垚闭上眼睛无力地躺在沙发上。
总之不管陈丹怎么说,不管贾垚怎么想,程锦还是每天晚上都会找点儿话题跟他聊十几分钟。俩人越发熟络起来,到了互相分享搞笑视频,互相调侃的地步。
周末团建贾垚依然是跟程锦组队,其他人各自组队。本来是男男女女混杂在一起,玩着玩了着就变成了男生跟男生一组,女生跟女生一组。
有两个小姑娘,围着球场巡逻,像督导员一样查看每组的情况。
“哎,你发现没。男生打羽毛球想着的是不让你接到这个球,怎么偏怎么打。但是女生打羽毛球都是希望有来有回的。”
“男生技术好呗,你要让我在球场溜人我还不会呢。”
“屁咧,技术差的就算打出界也不让对方接到,就是故意的。女生玩是运动的目的,男生赢是运动的目的。”
“可能男生成长过程中竞争更多?”
“啊?他们难道跟我们上的不是一个学校?”
“虽然大家一起上学,但是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大家就知道男生穿裤子、女生穿裙子。男生喜欢蓝色、女生喜欢粉色,性别意识的灌输很早就开始了。”
“确实。”
后半段贾垚其实没怎么听进耳朵里,他那点儿狗脑装不下太多信息,但是前面……
他确实是这样的。但,打球本身就是对抗性的运动,把球拍来拍去有什么意思?站上了球场就一定要分出输赢。
可是,程锦好像不是这样的。他每次挑着刁钻的角度把球打过去,程锦都是正正好好把球还给他。从来不遛他,也不让他满场地捡球。
所以一轮下来他没怎么样,程锦已经被自己累的脸颊飞红,喘粗气了。
难道程锦真的像厚黑学家陈丹说的那样,因为自己是老总的儿子而特别关照他?
贾垚讨厌这种感觉,老爸的光环遮出来的是一片阴影。他常常难以分辨,身边的人到底为什么要对他好。
更令人沮丧的是另外一个事实,自己的人格魅力远不如老爸的钱有吸引力,接近自己的人无一不是想要顺着他这条没用的藤蔓攀上老爸的高枝。
“喝口水。”程锦叫停这一盘。
他也跟着程锦去凳子上拿起运动水壶往嘴里灌几口凉水。
“下周二去南山县考察,你跟我一起去。贾总让我带你熟悉一下家里的产业,嗯?”
果然,都是老爸吩咐的。
贾垚属于狗肚子里装不下三两香油,有什么话都想往外说。“要是我爸不吩咐,你是不是不想带我去?”
程锦未加思索,顺嘴说:“矿上又危险,又是土又是灰的,可埋汰了,还是坐办公室里好。”
“要是没有我爸,你是不是压根不会搭理我?更不会对我这么好?”
程神色诧异地转头看向他,凌厉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活剐了,原本上扬的嘴角也掉了下去。
这是程锦第一次给他甩脸色,公司里板着脸的程锦很恐怖,这会儿生气的程锦恐怖得像史蒂芬金的。
贾垚知道自己冤枉好人了,一阵心虚,不等开口解释。程锦就走回球场,跟旁边的男生换组,不跟他打了。
他心中无限懊恼,恨不得胳膊抡圆了大耳刮子抽自己:怎么办,我把程锦惹生气了,这种话说出来多难听啊。程锦怎么会是那种为了升职加薪就跟在老板旁边溜须拍马,跟在老板儿子屁股后面嘘寒问暖的人呢?都怪陈丹!
贾垚在场地上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焦急地乱转,几次想要在程锦休息的时候道歉,都因为对方身边有其他同事抹不开面子而不了了之。
而程锦自始至终没给他过一个眼神。完蛋了,这回闯祸可是闯大了。
打完球聚餐的时候程锦也坐的离他八十丈远,贾垚在桌子底下试图拉拉对方的手指,被人毫不留情的甩开了。
贾垚闷闷不乐的嚼着嘴里的牛肉,再好的和牛他现在也是味同嚼蜡,难以下咽。就在他快要把头埋进胸膛的时候,指甲修剪地整齐漂亮的一双手捏着筷子放进他碗里一块儿烤熟的肉。
这不单是一块儿美味的牛肉,这是程锦抛出的橄榄枝。贾垚顿时拨开云雾见天明喜,笑颜开的看向程锦。对方压了压上扬的嘴角,用鼻子哼了他一声儿。
回到家,贾垚给程锦发了短信: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的。
程锦:我今天是真的生气了,我没想到你会这样看我。如果我真是那种人,早在你一开始到我部门,我就该对你献殷勤了,何必等到今天。
贾垚:对不起。
程锦:而且如果我是真的想升职,我直接去拍贾总的马屁多好,我又不是拍不上,何必要经过你。
贾垚:真的对不起。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