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郎挠了挠头,生怕他反悔,道:“没办法嘛,小本生意,这一两银钱您不在意,可足足够我忙活月余才能赚回来……”“我签!我签!”鬼面郎君听他絮絮叨叨,又要开始抱怨,连忙提笔,在那借据上签上了“鬼面郎君”四个大字,将纸笔甩给柳郎。柳郎接过,仔细看了一番,收好了,方安下心来,便要告辞。鬼面郎君想起一事,拦住他,对南宫不念道:“教主,你不是说有事要寻他?”南宫不念眨了眨眼,问道:“柳郎,你家住何处?”柳郎疑惑地看了看他,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问,迟疑了一下。鬼面郎君喝道:“教主问你家住在哪儿?没听见吗?”柳郎受他威吓,不敢多问,立刻道:“是……是,沿着这条路向东行三里,院门外生着一棵柳树的就是了。”南宫不念点了点头:“好,本教主近日中可能要登门叨扰了。”柳郎一愣,惊慌地道:“啊?这……几位大侠,你们去我家干嘛啊?不然……不然这……这面具算我送的……”南宫不念道:“与此无关,只是想找你了解些小事罢了,不必紧张。”他本来是要向柳郎询问关于万公子的身世等事的,但是因发生凶案耽搁了。现在万公子也在此处,总不能当着本人的面八卦,便问了柳郎的住处,打算再找时间登门拜访。柳郎将信将疑,鬼面郎君听他愿意白送面具,刚想将借据拿过来,柳郎将手一勾,忙将借据收好,道:“好吧……好吧……”接着他便辞别众人,转身刚走出几步,忽又折返回来,鬼面郎君不耐烦地道:“借据都给你签过了,你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又回来做甚?”柳郎犹犹豫豫地道:“不……不是,那个……南宫教主,你们是不是在追查凶手啊?有件事,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感觉有些奇怪,不知和凶案有没有关系?”南宫不念眼睛一亮:“是什么事?”柳郎却瞥了茶棚的方向一眼:“适才我被那些尸体吓了一跳,没有仔细看,有一件事我想再确认下……”南宫不念问道:“你要再看看尸体吗?”柳郎面色微变,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了。你们都查看过尸体了,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茶棚里面是不是一共有三具尸体,都身着衙差的官服,就是昨日来过庄里的那几个衙差?”鬼面郎君道:“你这不是记得挺清楚的吗?我感觉你也没受到什么惊吓啊,记得尸体的样子,也记得写借据让我签字。”柳郎苦笑了一下,南宫不念道:“阿郎,你暂且忘掉借据的事情吧,你那一两银子,本教主替你出了。”鬼面郎君微微睁大眼睛,感激地道:“多谢教主!”
南宫不念一阵无语袭上心头,魔教如此声势浩大,应该不缺钱吧?怎么他的属下都这般拮据,究竟是魔教走到哪里都吃霸王餐变成了习惯,还是他这个教主没给属下发薪水啊?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魔教改头换面,变成一个正常的组织,一抬眸,看到柳郎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那一两银钱。南宫不念尴尬地咳了一声,道:“这个,还是先行赊欠啊。正事要紧,柳郎,你继续说吧。”柳郎一脸失望之色,却不敢再在“还钱”的话题上多言,继续道:“是三具尸体的话,那就没错了。”他视线一一扫过众人,烘托出一种即将揭晓隐秘线索的紧迫氛围,南宫不念甚至怀疑,在原本的游戏里,这里必定是有一段与之配合的紧张兮兮的bg的。鬼面郎君打破了这种氛围,催促道:“别卖关子了,你到底发现什么了?快说!”柳郎方说道:“不知诸位大侠还记不记得,昨日到庄里的有几名官差?”南宫不念回想片刻,道:“三名,全死了。”柳郎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不是的,那一行人总共是四人。”“四人?”南宫不念感觉他并没有记错,转头看向了白千雪,白千雪道:“确是三人。”柳郎道:“不,穿官服的有三人,还有一人未穿官服。当时被抓的人很多,他处在人群之中,即便和那三人在一处,你们也没有注意,还以为是普通的庄民。”鬼面郎君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柳郎道:“那个人是州府的仵作,穿着素色内衫、玄色褂袍,万福公子出事的时候,就是他来验尸的,当时我见过他。”南宫不念微微心惊,来的官差是四人,死了三个,还剩下一个仵作没死,这确实是有点奇怪。也许是只有那三人发现了线索,因此被杀,而仵作没有发现,逃脱一劫。也许是因为某种原因,凶手还没来得及杀他,那这个仵作岂不是很危险?!衡量两种推断,南宫不念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很大,必须要马上找到这个仵作,晚一步他就可能会被凶手杀掉!他正要与白千雪、鬼面郎君说明这点,没想到柳郎再次开口,语出惊人:“我刚刚还好像碰见他了。”闻言,三人都齐齐盯着他,南宫不念立即问道:“你确定是那个仵作?在哪里见到他的?”柳郎看着他们三人紧张的神情,不免又有些怀疑起来,道:“应该……应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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