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不念正想使出真气,忽然之间,那妖兽张开了嘴,发出一声巨大的吼叫声,一股血腥之气从它的口中传出,仿佛生化武器,南宫不念差点被这气息逼得无法呼吸。他连忙想掩住口鼻,奇怪的是,身体根本不受他控制,那只想要掩住口鼻的右手,反而悄悄握在了身侧的剑柄上。这是怎么回事?他心中狐疑,随即听到系统的声音:“亲亲,您当前处于记忆世界中,意识依附于原游戏角色,暂不具备主动权。”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他现在就如同一个坐观光车游览的乘客,而原来的南宫不念就是这个观光车,他的意识仅仅是悄悄附着在了原主身上,以第一视角去感受原主所感受的一切,但是,却无法cao控他的行动,这也是为了更好地体验游戏所做出的设置。系统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到周围一股飓风传来,那妖兽迅疾地朝他冲了过来,血盆大口张开,足可以将他的脑袋吞入腹中,嘴里长长的獠牙上挂着鲜血,但很显然,这并不是妖兽受伤所流下的血,而是什么猎物刚刚丧生在它口中。即使知道现在是记忆世界,作为魔教教主的南宫不念能活到现在,根本不会死在这里,在这妖兽逼近时,他仍然感觉到一阵心悸,但此时,他也分不清,这究竟是他的感觉,还是原来的南宫不念的感觉了。就在那妖兽即将冲到他面前时,南宫不念感到他的身形迅速飞转,提气举剑,剑光闪过之后,那妖兽轰然倒地,幽绿色的右眼上插着一把剑,贯穿了整颗头颅。他不禁暗暗赞叹,发生这一切的时间不过须臾,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一头体型硕大的妖兽,不知此时的南宫不念是多大年纪,能有如此修为,着实不凡。他正在慨叹,双腿却动了起来,朝那妖兽走去,拔下宝剑,血痕未干,他便提着剑,没有收入鞘,仿佛是怕那血痕弄脏剑鞘。这时,忽然,在黑暗中隐隐传来了一阵啜泣声。南宫不念头一转,朝那声音传来处看去,只见适才在那妖兽盘踞之处,瑟缩着几人,均是浑身抖如筛糠,而在他们身旁的地上,还遗留着一具残缺不全的女人尸体,在尸体旁边,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姑娘正在啜泣。他登时明白过来,这几人都是被妖兽捉来当食物的,而那女人首当其冲遇害了。“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快走?”这声音很是冷峻,是南宫不念在问那几人。那几人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腿还在发抖,说道:“多谢这位侠士救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那小姑娘还在抱着女人的尸体痛哭,有人道:“真是可怜啊,唉,这么小的女娃娃,娘死了,以后可怎么活?”这群人中有一个青年,尚显镇定,拉起那小姑娘,叹道:“这年月魔教余孽作乱,这些妖兽说不准就是他们放出来的,我们几个男人在深夜赶路也就算了,她一个妇人家,还带着孩子,真是太不小心了。”
有人道:“话不能这么说,谁不知道现在不太平啊?一个女子,但得有办法,会这么急着赶路吗?多半是活不下去了,要去投奔亲眷……”南宫不念又听到他自己的声音:“这一带不知还有没有其他妖兽出没,你们快走吧。”那青年看了看他,迟疑着问道:“少侠,你刚刚怎么……怎么不救这妇人,眼看着她被那妖兽咬碎了……”他说话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旁边的人拉住他,小声道:“你问那么多干嘛?不管怎么说,他救了我们,那女子都已经死了,你这么质问他,当心他生气,对我们不利……”经过提醒,青年也觉得有些不妥,却听对面的侠客冷笑一声,道:“你们以为,杀妖兽是很容易的事吗?要寻找机会,这种妖兽,在它吃饱以后会运用一部分体力去消化食物,这时,就是它最懈怠的时候,我便可不费力气,一击即中。”那几人大为震惊,纷纷愣住,仿佛没有听懂他的话一般。青年最先反应过来,看向那仍然在痛哭的小姑娘,还有地上那女人的残肢,道:“你……你只是为了省点力气,就牺牲掉她……放任她被妖兽咬死……”“那又如何?斩妖除魔,总要有所牺牲。她牺牲了,你们不就安然无恙了吗?”话语依旧冰冷,那青年盯着他看去,忽然道:“你……你是不是……钟不念?”“哦?你知道我?”钟不念?南宫不念有些发懵,魔教教主不是叫南宫不念吗?难道他以前的名字,叫钟不念,那又是为何改换姓氏呢?他正在思索,只听那青年难以置信地道:“莽苍山正教众派齐聚,举行盛会,要褒奖最杰出的正派弟子,你位列榜首,画像风靡武林,人人都赞你是将来的武林栋梁,多少江湖少年客将你视为楷模,想不到你竟然……竟然……”钟不念微微提了提剑,笑道:“竟然怎样?”那青年看到他的目光,感受到一阵寒意,已然不敢再开口。钟不念穿过这几人,朝远行去,身影迅速与夜色融为一体。 不相为谋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天边一轮圆月也从浓厚的云层后显露而出,四周黑暗消散,大地布满如雪的光华。南宫不念忽然听到一阵流水的淙淙之音,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换了个方向,朝向那水声之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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