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不念道:“把这里挖开。”无敌旋风斩便带人开挖了,消散的烟尘被搅动起来,很快再度充斥了幽暗的室内,南宫不念被呛得咳嗽了几声,眼睛却始终紧盯着地面。半晌之后,无敌旋风斩忽然停下,看向南宫不念:“教、教主!这有人!”地面已挖开了几丈长的沟壑,而适才正挖着的所在,露出了一双沾满泥水的脚。南宫不念飞速冲了过去,顾不上指挥属下,一下跳进了泥坑,将那人从泥水里捞了出来,放在一旁的地面上。他伸手拨开那人挡在脸周的长发,只见这人的脸上,同样沾满了淤泥,根本看不清面貌,双手从手指到手臂,缠着厚厚的绷带,也已被泥水浸湿,若非胸口微弱地起伏着,仿若是个死人一般。无敌旋风斩凑在一旁道:“教主,这人是谁啊?”南宫不念用衣袖在那人脸上粗略抹了两把,泥水褪去后,这人的面容也清晰的显露出来,眉目俊朗,肤色白皙,即使双眸紧闭着,也知是个顶标致的人物。无敌旋风斩反复瞅了好几眼,挠着头道:“教主,这人看着面生,怎么会被埋在寝殿地下啊?”边问边悄悄打量着南宫不念,心道这不会又是他们这位疯癫教主的某种特殊癖好吧?南宫不念倒没注意到下属的神情,摇了摇头,正要答话,面前躺着的泥人仿佛缓过一口气来,浑身猛地抽搐了一下,悠悠醒转,一双明眸在众人脸上扫过,错愕之情溢于言表。他干涩地咳了一声,只觉嗓子里都是泥浆,视线抖了抖,朝无敌旋风斩轻轻瞥去。南宫不念会意,道:“你们都先出去。”待魔教弟子离开后,他看向面前这人,语带讥诮道:“阿郎,你偷偷迷晕我们,又换了一身皮,躲在本教主的寝殿里,是想做什么?”泥人见他这副表情,心中寒意顿生,不禁打了个冷颤,道:“教主……我……我……”此人正是鬼面郎君,南宫不念道:“这地砖被你翻修过,掌力都难以击破,花费了本教主五百两银买火药才炸开,这个钱你出。”鬼面郎君一愣,不敢妄动,躺在地上点了点下巴。南宫不念道:“说吧,你在这儿动了什么手脚?”鬼面郎君视线闪烁不定,半晌没有开口,南宫不念没了耐性,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努力换作一副阴冷的表情,冷冷道:“阿郎,本教主最厌恶别人欺骗我,你若是不说,就别怪我……”狠话还未放完,他忽然感觉手臂上传来一阵冰冷坚硬的触感,神情一滞,看向鬼面郎君的胸口,只见适才拖拽之中,鬼面郎君领口衣襟微敞,一柄银光灿灿的刀柄正若隐若现。南宫不念抬手朝那刀柄探去:“这就是……醉雪刀?”作者有话说:
古往今来,谈恋爱都比较费钱~小白:借钱?我的小金库有多少钱?好险……幸好够一千两! 一分为二鬼面郎君见他发现,连忙挣动身躯,双手捂向胸前,待要阻止,却被南宫不念抢先一步,一把握住刀柄,向外抽去。甫一入掌,便觉寒凉刺骨,似是笼罩着一层寒气,南宫不念松开鬼面郎君,看向手中之物,微微吃了一惊。是一把刀没错,却是一把断刀。仿佛被人连同刀鞘一起从中破开,一分为二,以至现今残留的刀身只有约莫二尺长,唯有刀柄处是银色,其余部分皆呈深褐色,似是因为年久流落而失却了原有的光泽。南宫不念握住布满泥浆的刀鞘,想将刀刃抽出,可刀刃淤塞其中,无法脱离。他还待加重力量,鬼面郎君见他意欲如此,顿时瞪圆了眼珠,大惊道:“教主,不可!”南宫不念停下手,狐疑地看向他:“怎么?”鬼面郎君忙道:“教主,醉雪刀久被置于冥海,刀刃与刀鞘腐成一体,你这般拔法,只怕会损坏此刀!”“宝刀不是应该光华凛凛吗?这也太像刚出土的文物了……”南宫不念看了看灰突突的刀身,转向鬼面郎君,眼眸冷了几分,“这是醉雪刀?怎么只有一半?是不是你又耍了什么计策?若再欺瞒于我……”鬼面郎君唯恐他会将醉雪刀毁坏,眼睛紧盯着他的手,连连道:“属下不敢欺骗教主,这真的是醉雪刀,我从冥海将它挖出来时,它就只剩一半了。我一直在想办法让这把刀重现光彩,苦于没有时间,如今也只复原了个刀柄而已。教主,若你将此刀交给我,我一定可以让它完全恢复昔日之姿!”南宫不念打量着他,脚尖点了点四分五裂的地面,冷冷道:“你还没有告诉本教主,你因何会从地下冒出来?”鬼面郎君轻吸了口气,见推诿不过,半晌后讲出了实情:“教主,你别看醉雪刀现在破为了两截,其实是蕴含灵气的,寻常人难以识别,但像我这般锻造兵刃的人对这刀剑之气最为敏感,当年,我便在北方冥海发现了醉雪刀的灵气。”“向师尊求取太清珠后,我借助此珠下潜冥海,从海底挖出了这柄刀。千古神刀即使折断,刀身之间也存有感召,我取出这柄刀后,依照感召力找到了剩余那半截刀身所落之处。”南宫不念道:“在何处?”鬼面郎君苦笑道:“赤练谷。”系统的声音像画外音一般浮动:“赤练谷,地处西北疆域,是赤魔天尊修炼之所在,谷中烈火熊熊,终年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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