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开的薛行知轻垂着头,眼下阴翳横生,刚好被乌发挡住,甫一抬起头,那阴翳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微偏头,眼眶里竟隐隐有泪水打转,神色里却透着倔强,“我知苏师兄平日里就不喜欢我,可也不必这般。”说着,他唯一抬手,不经意间露出了手臂上被撞开时留下的红痕。苏子衍看到那红痕都惊呆了,他是牛吗?!撞一下留下那么明显的红痕?!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从谢锦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那抹红痕。谢锦急行两步,拉过薛行知的手,指尖掐诀,温热的蓝光划过,那红痕淡了许多下去。末了,他回头面露不虞的看向苏子衍,“小师弟皮肤细腻,一碰就会留下痕迹,你还使那么大劲撞他,旁边那么大空地你不站,非要挤在我们俩中间,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对小师弟敌意这么大。”苏子衍知道自己撞的那一下不好,但也知道绝对没那么夸张。他磨了磨后槽牙,恶狠狠的看着薛行知。这个老阴比!!!还有谢锦这个超级无敌大傻子!!!他为什么敌意那么大,还不是薛行知这个老阴比对大傻子图谋不轨。看到苏子衍竟然还恶狠狠的瞪小师弟,谢锦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不道歉就罢了,竟然还威胁小师弟,真的是太过分了。”话落,他拉着薛行知就往外走,完全不理会脸色一时黑一时红黄蓝绿紫的苏子衍。见状,苏子衍气得更加吐血,他冲着两人的背影大喊道,“谢锦,你个大傻子,小爷还不稀罕和你玩呢……”话还没说完,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角落。苏子衍气得牙都咬碎了,他发泄般的怒踢地上的石子,呵呵道,“到时候你求着回来跟我做朋友,小爷都不会理你的,这么是非不明、黑白不分的……”踢着踢着,他突然“啊”的一声,抱着脚单脚跳起来,原因是刚刚不小心踢到一块巨大的硬石。远处一位年轻的妇人,指着不断跳脚的青年,转头跟自家小孩说,“幺儿,以后交朋友千万别交像那位哥哥一样的。”幺儿掰着手指,不是很懂的歪头,“为什么啊?”妇人叹了口气,“看上去太傻了,又是自言自语,又是踢石跳脚的,和这种人做朋友,万一影响我们的智力怎么办。”苏子衍施了法术,缓了缓,脚上的伤好不容易不疼了,就看到一个编着辫子的小女孩将一根糖葫芦递了过来。小女孩水灵灵的眼睛里写满了怜悯和可怜,“傻子哥哥,喏,请你吃,不用谢。”苏子衍:“……?”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说别人傻子的人,总有一天,也会被他人说成傻子的。谢锦拉着薛行知往前走,没注意到黑衣青年的目光一直流连在他身上。从饱满的唇瓣、形状姣好的喉结,到精致冷白的锁骨,目光像是无形的手一样,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似有若无,轻轻柔柔的抚摸过每一片肌肤。薛行知的眼眸很深,眼尾微扬,笑时像是暗钩,昳丽动人,特别是他垂眸直勾勾的注视着谁的时候,很是深情的样子。他低低一笑,声如朗月清风,“师兄。”谢锦转头,身后三月梨花飘零,落在他的乌发上,那张娇艳欲滴的面容似朝霞映雪,如临水蹁跹。本就加速跳动的心脏疯狂蹦跳,薛行知眼底的郁色更深,他舔舔唇,指尖忍不住摩挲了两下,最后心底的欲望被他强行压了下去,末了只化作一个无害的微笑,“师兄,百宴有一家酒楼,味道极好,我带你去尝尝,好不好?”北境。苍穹青灰,血流成河。一道急促的剑鸣响过,飞霜剑瞬间刺穿十几个魔族。金丹、大乘期的魔修们在修为已近乎半步登天的沈栖迟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仅仅是半刻钟,沈栖迟就屠杀了将近半座城的魔修。不知道这些魔修杀戮北境生灵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如今的惨状。看到沈栖迟残暴的杀戮举动,来支援的众仙家都有些惊愕。一白袍修士捋着胡子,疑惑道,“上次北境遭魔族入侵,也不见仙尊如此生气,这是怎么了?果然仙尊就是仙尊,心怀大义,怜悯众生。”一旁的黄袍修士临风而立,摇了摇头,啧啧点评道,“你懂个屁,仙尊那状态明明就好像是被别人破坏了好事一样。”身后的黑袍修士一拍两人脑袋,恨铁不成钢道,“来看戏来了?还不快去帮忙!”说着,将两人往魔修堆里推。 别抱太紧吃饭的时候,谢锦提了一下苏子衍的事情,“小师弟,其实你苏师兄他没有坏心,只是纨绔了一点,你别和他计较。”全程几乎都是谢锦在吃,薛行知并不重口腹之欲,大多时候他都支着下巴,笑眯眯的看他吃,“嗯,师兄说的都对。”在谢锦低头的时候,薛行知眉眼弯弯,眼底的柔情像是一汪春水,在他抬头时又恢复如常。吃完没忘了正事,谢锦擦擦嘴,“小师弟,除妖任务进行的如何了?”薛行知浅浅一笑,“几只危害人间的媚妖抓住了,只是途中鬼玉现世,所以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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