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打起来!”钟奕初从小到大还未被打过,他低头看了下手上的红印,目光变得不善起来。苏子衍也呵了一声,目光凌厉。开玩笑!他苏子衍是谁啊!是江陵的少主,师父是凌霄宗掌门的师弟,怎么会怕了对方。钟奕初抬了下手,身后的灵水剑宗弟子瞬间安静了下来,他朝苏子衍瞥了一眼,“我只不过是想碰下他,你就下如此重手,若是今日你低头给我道个歉,此事便可就此揭过。”苏子衍刚想说什么,就被谢锦给拦住了。谢锦笑眯眯的看过去,笑意却不达眼底,“你也知道是你先向我伸手的他才打你,怎么还能厚颜无耻的说出叫子衍道歉的话?难道灵水剑宗的人一向嚣张跋扈吗?”因为是在凌霄宗,谢锦也并不想招惹麻烦,“我们双方各退一步,此事到此为止如何?”钟奕初冷笑,“你一句厚颜无耻、嚣张跋扈骂爽了,现在要就此揭过,你觉得可能吗?”谢锦觉得也是,他点点头,退到了苏子衍和薛行知的身后,耸耸肩道,“那我管不了了,你们打一架吧。”众人:“……”有点大师兄的担当吗?!钟奕初直接被气笑了,“不知道沈栖迟怎么看中你做弟子的。”这话就有点侮辱人了。突然一道清凌凌的声音响起,“不管如何,沈仙尊选了他做弟子,而并非是你。”当年其实钟奕初的父亲带他来凌霄宗,想要拜沈栖迟为师,但是被拒绝了,这事对顺风顺水的钟奕初来说一直是个心结,所以后来才要立誓追到沈栖迟,让对方尝尝他当初的难堪和痛苦。不过当初钟奕初他爹觉得丢人,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钟奕初咬着牙朝说话的人看去,瞥到白钰身上的弟子服,不认识,眼底的阴毒更甚。连一个小宗门的弟子都敢呛他?!听学的时候各宗门要穿宗门的弟子服,所以是哪个宗门的很好认,大宗门的弟子服众人都眼熟,要看见不认识的,那只能是小宗门了。钟奕初冷笑,转头看了身后的弟子一眼,示意他将白钰拽过来。那名弟子刚走了一步,就被一道凌厉的声音打断,“你们都聚在这里做什么?刚刚讲的焚月鸟的习性都知道了?”都不想惹仇飞翮不快,众人见他回来,纷纷散开,回到了座位上。
临回座位之前,钟奕初意味不明的看了谢锦和白钰一眼。谢锦被那一眼看得很不舒服,仿佛是被暗处的什么盯上了一般。他不放心的朝白钰看过去,对方朝他笑了下。彻底下课后,谢锦就朝白钰走去,两人一同回住所。谢锦不放心的叮嘱白钰,“这几日你别离我、小师弟或者子衍太远,有什么事立马就联系我们,我总感觉钟奕初不会轻易罢休的。还有……”他顿了下,才道,“下次不要这样了,我身后有凌霄宗,可你不同,你今日当众为我说话,被他记恨上……”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待会他还要感谢一下苏子衍。裴白烛纤长的睫毛抖了下,素白的指尖不安的抓着自己的衣袖,明明是害怕的表现,他的嘴上却倔强道,“你……帮了我那么多,我只……只是为你说了句公道话而已,这是我应该做的。”明明心中害怕,却表现得不害怕叫他安心,谢锦心中感动更甚,他出声道,“不知他们晚上会不会突袭,你一人睡可能不安全……”听到这话,裴白烛眸光亮了下,可是随即他就听到对方说“子衍今日也为我说话了,可能也被记恨上了,不如你晚上去找他一起住,两个人还有个伴,如何?”裴白烛眼底划过一抹暗光,他无措的抬眸,“可是……我跟苏道友不熟。”谢锦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这你别担心,子衍他人很好的,你们俩慢慢就熟悉起来了。”裴白烛不死心的继续道,“那你怎么办,你一个人住也不安全啊。” 不知羞耻谢锦隐约觉得白钰这话的意思是今晚还想跟他一起住,沈栖迟没出关之前他还能心软答应,现在出关了那是万万不可的!他可不想半夜睡到一半突然被弄醒做那种事情。而且沈栖迟表面上高冷,实际一双修就跟疯了一样,发了疯的折腾他,现在他腿还酸着呢。谢锦假装没听出白钰的言外之意,“不必担心,听竹小筑外有阵法,不认识的人一踏入就会惊动我,他们若是想耍什么手段,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的。”裴白烛:“……”他感觉小锦听懂了但是在装傻,是因为沈栖迟吗?小锦怕沈栖迟,还是沈栖迟已经对小锦做了什么事。裴白烛眸底划过一抹暗色,他笑了下,“那你要多加小心。”害人的手段无非那么几种,从言行就能看出,钟奕初被宠得无法无天,一朝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必然要想办法找回来。至于他怎么害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才能精准的替小锦挡住毒计,让小锦心疼他。那时……钟奕初倒是还有几分作用。三月的天色还有几分料峭,四月的凌霄已完全不见寒意了,午后的风清凉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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