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芦姑娘……”玉锦看着清芦的眼睛,唤了一句,可脑海里却浮现了鲤鱼洞倒塌之前清芦强吻自己的画面……还有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凉丝丝的,顺着自己喉咙而下。清芦强撑着坐起来,可她并没有先顾着自己,而是连忙回头看了眼那石门。看见石门安然无损,清芦才踏实了些。玉锦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那石门,心中更觉奇怪了。想了想,她索性直截了当地问清芦:“这石门和你姐姐有关吗?”“你的话太多了。”清芦不耐烦地回答着。“好,那我不问和你姐姐有关的问题,”玉锦凝视着清芦,问,“为何我还没死?”“你很想死吗?”清芦说着,避开了玉锦的视线,语气极其冷漠。“你知道我在问什么。”玉锦早已习惯了清芦这样的语气。她知道她讨厌凡人,因此就更加奇怪自己为什么还活着。清芦曾告诉她,她一旦开始呼吸困难,就必须上岸,否则就会在水下窒息而亡。可当时那样危急的情况,她根本没有上岸,清芦又昏迷了,也不可能接着用灵力给她续气……可她还是活着,不仅活着,还毫发无伤。而且,就算如今清芦没有动用灵力,她依旧在水下呼吸得好好的。“你只有活着才能把我的朋友从皇宫换出来,你若死了,我的朋友还要在凡间那危险之地生活好些日子……我可不能再让我的朋友被凡人所害。”清芦冷冷地说着,她想站起身来,可实在是浑身乏力,刚站起来就又跌坐下来。“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玉锦说着,低下了头,不安地问着,“你,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还活着?”玉锦说着,悄悄抬头,看清芦依旧没多大反应,便故意轻笑道:“清芦姑娘,你在鲤鱼洞倒塌之前做了什么,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嗯?”说着,她故意凑近了清芦,越来越近……“够了,”清芦无情地一把推开了玉锦,“若非你必须活着,我才不会管你。”玉锦被她推倒在地,可她并没有生气,只是又立马坐了起来,问清芦:“究竟发生了什么?”清芦说着,背过了身去,缓了缓气息,这才又对玉锦道:“我把我的内丹存放在你那里了,用你的凡人之体掩盖我内丹的气息,假死骗过了那老妖精。而且,我的内丹在你体内,还可以帮助你呼吸,不然你便死了。”“所以?”玉锦明白了那清凉的感觉是什么,可她觉得清芦的话还没说完,便又小心地问着清芦。“所以,”清芦苦笑一声,“从今以后,你没了我便不能呼吸,顷刻间便会窒息而亡;我没了你便不能使用灵力,又会变回一条普通的鲤鱼。”玉锦听了,不由得一愣。
清芦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命运竟然和一个凡人紧紧联系在了一起,而这一切竟然是那危急之时最正确的选择。她对此十分排斥,却又无可奈何。 设计自得罪了张贵妃后,苏商商整日里提心吊胆,生怕张贵妃前来找事。她忍不住地埋怨自己,为何那日一下子没忍住,竟对张贵妃说了那样的话?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宫内早已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就连一向沉迷于求仙问道的老皇帝都得知了此事,在前往清凉殿的时候多问了几句。“爱妃为何要将张贵妃扫地出门?”老皇帝问。苏商商当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又开始学着梁蕖的模样编谎话:“臣妾心想,清修之人不得如此奢侈,可张贵妃带来的东西实在太过贵重,臣妾怕这坏了臣妾清修,一时气急,这才恼怒。”然而这次的谎言很明显不太成功,皇帝根本没有信她。“朕听说了一些张贵妃送的东西,只是宫里的寻常之物,就说那狐裘,谁没有几张?爱妃的反应也太大了些。”皇帝说。听到老皇帝提起那狐裘,苏商商一时又险些没能忍住,差点把这老皇帝也扫地出门了。可她这次有了经验,在袖子里狠狠地攥着拳头,攥得手指发疼,终于还是忍住了。“西吉国小国寡民,臣妾没见识过这许多东西,让陛下见笑了。”她努力保持着微笑。她已经因一时的情绪失控闯下一次祸了,可不能重蹈覆辙。不为自己,为了那无辜的要被送回来的西吉国公主,她也要忍住。那事之后,梁蕖倒还坐得住,她保持着一向的淡然与从容。看着苏商商这许多天了还依旧心神不宁的,她只是一笑,递给苏商商一杯茶,道:“放心,有我。”苏商商点了点头,可不知为何,听见梁蕖这话,她却更加不安起来。她低头吸了吸鼻子,她总感觉梁蕖身上多了别的气息,一种很不同寻常的气息。“你的朋友什么时候能把西吉国公主送来?”梁蕖又问。她想知道真的和亲公主能不能在夏至之前被送到皇宫。“她说最多两个月。”苏商商想起清芦,忽然有些失落。清芦还不知道她和国师已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若是清芦知道,该作何感想?苏商商知道清芦一向讨厌凡人的。“你怎么了?”梁蕖轻笑着问,“怎么又垂头丧气的。”“没、没什么,”苏商商连忙掩饰,又把话题扯回了张贵妃身上,“只是一想到那日自己竟失控至此,闯下这样的祸,我心里就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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