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苏商商的行踪一事,你也做的不错。”昌灵听见西王母如此说,登时出了一身冷汗。她忙叩首道:“昌灵知罪!”“何罪之有?”西王母问。昌灵伏在地上,咬了咬牙,终于开口道:“不该过分信任主君,没能早日通报天界,弄丢了昆仑令。”说着,她又高声喊道:“请娘娘责罚!”她说着,手却不自觉地发抖。她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虽说西王母宽厚,可此事严重,不能小觑。“既然知罪,就说明你还不是无可救药,”西王母说,“苏商商看守昆仑令不力,又有通敌之嫌,你身为她的近侍,是否知情?”昌灵连忙喊冤:“苍天在上,昌灵对此一无所知。”“可她的罪过,终究是狐族的罪过。”西王母说着,若有所思。昌灵一时有些愣,只是看着高台之上,不知该如何是好。帷幕边的青鸾忙悄悄地使了个手势,吸引了昌灵的注意力,又故意做口型来提醒昌灵:“将功赎罪。”昌灵会意,连忙又行礼高呼道:“娘娘放心!狐族必将戴罪立功,将功赎罪,为天界夺回昆仑令,稳定三界,平定叛乱!”她知道天界当务之急是什么。果然,西王母道:“如此便好。事成之后,狐族必有封赏,”又道:“但若此事不成,狐族便要数罪并罚……实在是苏商商办事不力,不然实在是事不至此。”昌灵听着,神情变得复杂起来。她抬眼看了看那帷幕后隐隐约约的身影,又低下头来,道:“是,昌灵谨记!”天牢里,苏商商看着远处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又问:“你当真是神兽白泽?”她早知道昆仑山上有知过去、晓未来的神兽白泽,可却从来无缘得见。她从没想过,白泽竟会在这昆仑山的天牢之中。那身影笑了笑,一动又引起铁链声响:“信不信由你。”“那你为何会在这里?”苏商商又问。白泽自嘲一笑:“因为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这不好吗?”“对于昆仑山上的那些人来说,是挺不好的,”白泽说着,似乎调整了一下姿势,又是一阵锁链的碰撞声,“他们畏惧我,不,更准确地说,是畏惧我说出的话。他们怕我说出他们的秘密,又怕我说出的话是真的,怕我说的话引起天下大乱……哈!他们看似高高在上,怕的东西可太多了!”
“所以,他们就把你锁在了这里?”“不止是锁,他们还把我的嘴堵上了。只是我自己又修炼出了不用动嘴也能说话的本领罢了,他们并不知情。”白泽说。“他们让自己听不见你说话,也不让你对别人说话。”苏商商只觉匪夷所思,可想了想,却又觉得这看似荒诞的举措里还存着几分悲凉的可笑。“苏商商,我方才听见你问青鸾昆仑令一事,”白泽又道,“我可以告诉你。” 战前“什么?”苏商商没想到白泽竟是如此直截了当,毫不拐弯抹角。“我被锁在这里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说话和被聆听的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呢?”白泽笑了笑,又严肃起来,问,“苏商商,你可还记得昆仑令是如何炼成的?”苏商商想了想,答道:“是用四大凶兽的血肉修为炼制而成,西王母还曾以血侍之。”“的确如此,”白泽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四大凶兽虽死,然煞气不灭,修为仍在。天界贪图这其中的能量,强行将四大凶兽炼为一块昆仑令,可他们对其中所藏之煞气却无一点办法,昆仑令延续了四大凶兽的性子,迟迟未能炼成。西王母无法,只得用自己的血,强行压制住了昆仑令的煞气,才勉强让昆仑令视她为主。”白泽说罢,长叹一口气。“可是……?”苏商商意识到白泽仍有话没说完。“然而,这只是暂时的。迟早,昆仑令的煞气迸发而出,继承四大凶兽的遗志,为祸世间。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昆仑令,实在是个很危险的武器。”天虞山上,四处都是被火烧过的痕迹。空气中尽是灰烬,白花花地飘着。梁蕖咳嗽了几声,又缩了缩肩膀。她的身体实在是虚弱,只是强打精神,倚在一块石头边坐着。她身旁有异兽看守着她,可她手上却一点绳索铁链都没有……她太虚弱了,早已没了那些必要。她心里乱糟糟的,全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可她如今被看押着,竟是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异兽该何去何从,更不知道苏商商的情况。她觉得自己现在既聋又瞎,灵力也用不出来,竟是个废物了。“唉,商商,”她心中想,“希望你平安。”蠃鱼走到她身边来,随手变出了一块毯子来,盖在了她身上。梁蕖看了眼那毯子,便挖苦蠃鱼道:“怎么?我现在不是叛徒了?”“你我毕竟相识多年,总是有点情谊在的,我怎么也不会看着你受苦。”蠃鱼说着,仿佛拿梁蕖的命要挟苏商商之人根本不是他。“这话你自己信吗?”梁蕖问着,又咳了两声。她想暗暗调理内息,可她连这个也做不到了。蠃鱼望着天,又看了看这山上其他疲惫的异兽,问梁蕖:“其实你该支持我的,就算有牺牲,可为了最后的结果,那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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