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渺听了,莞尔一笑,却又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想了想,她从袖子里取出了那木雕,又将香囊也递给了辛姮,道:这些都是你送我的。辛姮是见过那香囊的,知道那极有可能是出于自己之手。可这木雕,她却是第一次见,同样,她一眼就认出那些雕刻的痕迹。她将那木雕拿在手里,忽然感应到了那木雕中的法术,那法术中还融着自己的血,她不由得抬头看向燕渺,心中暗道:这是用来监视人的法术,我曾经监视过她。想着,辛姮回头看向燕渺。看来她是真的见过她了。可这法术,和寻常监视人的法术好像还不太一样。辛姮想着,心中忽然一动,连忙低头看向自己左手食指莫非她给她这木雕,是想保护她?而这些年,每一次食指微微刺痛,都是因为她?还有前日她准备设下陷阱杀了她时,那时手指的刺痛,也是因为她?太荒谬了!燕渺见她陷入沉思微微出神,才终于说道:一百多年前,你曾为盗取石印拜入苍潭派门下,以我为师。你我,曾经相爱。只是后来发生了些事情,你我就此分离。一百多年前?辛姮越发疑惑不解。为何王上从未对她说起过这段过往,只告诉她,一百多面前在古音之口外曾有一场突然发生的大战,而她在那场大战中受了伤,这才失忆。王上怎么会骗她呢?我不明白她喃喃说着。还有些话,我一百多年前便想告诉你了,可是阴差阳错,你竟没有听到,燕渺说着,含泪又凑近了些,阿姮,你那木簪,是我给你的。什么?辛姮吃惊不已,那明明是我娘的遗物!燕渺笑了笑:我也不知该怎样同你解释。但那木簪中藏有讯息,是也不是?你只需自己听了那讯息,便能知晓一切了。燕渺说着,握住了辛姮的手:阿姮,有些事,你早该知道了。但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守着你,不离不弃,海枯石烂,此志不移。辛姮看着燕渺握着她的手,一时沉默了。她如今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该信,燕渺说的像是真的,可她实在不懂,为何在魔界从未有人对她说起过此事?如果那些过往真的发生过,为何她一点流言都未曾听到过?可如果没发生过,如今这些巧合和感觉,走该作何解释呢?想着,辛姮抽出了自己的手来,又将那木雕和香囊递还给燕渺,自己又从袖子里取出了木簪。她握住那木簪,看了燕渺一眼,却犹豫着没有立即去听。阿姮燕渺又轻唤了一声。可这一声刚落下,她却忽觉不对。
辛姮很显然也发现了异常,她猛然回头怒喝一声:是谁在那!说罢,抬手驱剑,直将剑向小溪对岸的林子里飞去。说罢,两人一同站起,而对岸的林子里也发出了刀剑相撞的声音。红红也被这声音惊醒,忙冲到了两人身前。辛姮见林中所藏之人竟能接住她几招,索性又一掌劈了过去,直将对面的林子点起了火。浓烟滚滚,林中之人终于被逼了出来。燕渺见了,不由得一惊:段樊!辛姮见这人燕渺认识,再看装扮,显然也是苍潭派的人。她不由得带了些怒气看向燕渺,可一抬手,却将剑收了回来。师叔。段樊行了礼。燕渺见段樊出现,便知不好了。辛姮刚要放下对她的疑虑,去听一听曾经的故事,可如今情形,她只怕又要疑心了。燕渺并不怪辛姮的疑心,她知道,以辛姮的身份和那些过往的经历,她还是多疑些比较好。多疑些,能活得长久些。只是她的多疑,于她二人而言,总是一大阻碍。你为何在此?燕渺问道。师叔久去未归,璧玢师叔特遣弟子来寻。不想刚寻到师叔踪迹,便被发现了,段樊说着,看向辛姮,又深深行了一礼,道,十九师妹,段樊年少之时,娇纵任性、欺软怕硬,因我之懦弱置你于险境,至今仍过意不去。段樊在此赔罪了。十九?辛姮皱了皱眉。燕渺见了,忙低声解释道:当年,你拜入苍潭派时,排行十九。哦,你们竟连这个都编好了。辛姮故意如此说着。她依旧没有记起一切,她看着段樊,眼里只是警惕和冷漠。燕渺瞧见辛姮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些,她心知不好,若段樊再不离开,她便有苦头吃了。如今的段樊,并不是辛姮的对手。段樊,燕渺抬头看向她,从容说道,我很好,你可以先回去复命了。她说着,不停地用眼神示意段樊,让她尽快离开。段樊看见燕渺的示意,却依旧没有行动。她看了一眼燕渺的手铐,又看向辛姮,道:十九,我自知对不起你,可当年之事我如今也略知一二。若这样离去,放你走了,恐会酿成大祸。段樊说着,看向燕渺,又行一礼:师叔,请恕弟子难以从命。糟了。燕渺心中暗道一声。只见段樊亮出剑来,腾空一跃,便要飞过小溪向辛姮刺来。辛姮也不怯她,虽顾及着腰上拴着的手铐没有提剑冲出去,但她抬手控剑,也迎上了段樊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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