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系术法,天生便克她的火系术法。辛姮一惊,连忙后撤,可周围已被水流包围。而她连忙挥手抵抗,不得已,竟现了真身。璧玢见是辛姮,微微一愣,又皱了皱眉:果然是你。说来也是可笑,她最后一次见到辛姮时,还是在燕北杨家,那时的辛姮还被困阵中,而她也被杨泛挟为人质。她那时只当辛姮是个上进的后辈,是一个可造之材,她还很是欣赏她。可她万万没想到,这门中的小弟子后来竟生出了那许多事端,而她的槿秦师姐也在抓捕这孽徒之时被困古音之口外的土阵之中,至今未得脱身。如果可以,谁不想时间永驻在最美好的那一刻。可这世间总是有许多出乎意料之事,推着人向前走。你欠的债,该还了。璧玢对辛姮说。辛姮被困在法器下,周围尽是水,几乎已成水墙将她包围。她正观察着那水伞,听见璧玢说这话,不由得轻蔑一笑,故意说道:不是吧?莫非我也欠了你的情债?璧玢听了,登时大怒,便要向那水伞施加些法力。可辛姮已瞧出了这水伞的门道,这法器虽克她,但以她的灵力,足够强破了。于是,在璧玢对着那水伞施法的一瞬间,辛姮也猛然拔出了自己的剑来,狠狠地向脚下土地插去。剑一入土,登时燎起熊熊大火,迅速向外延伸而去。水火相遇,只僵持了一瞬,璧玢便觉吃力。她看着辛姮,惊讶于她这些年灵力增长之迅速,却又觉得这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辛姮却没想那么多,她只想着赶紧打败璧玢。于是,她再次猛一发力,水不敌火,那水流一颤,向后一退,登时四散开来。璧玢一惊,忙道了一句:收!说罢,那水伞便又回到了她手中。她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又被刚赶到此地的段樊一把扶住。而此时,得了消息的苍潭派弟子也围上前来,各个手持长剑,却犹豫着不敢向前。辛姮看见面前这许多人,倒也不惧。她拍了拍手,又从地上拔出剑来,笑着看着面前的苍潭派弟子,用剑指着他们问道:连你们师叔都不敌我,你们还想动手吗?说着,她摇了摇头,转身便想赶紧离开。可一把剑却又从背后飞来,她听到风声,一侧身便躲过了,回头一看,却见璧玢正恨恨地看着她。那把剑,也是璧玢的剑。今日,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离开,璧玢咬牙说着,我要用你,去换师姐!她说着,一伸手,那剑便又回到了她手上。下一刻,她便纵身一跃,持剑向辛姮刺去。
辛姮见她难缠,一时走不掉,只得拔出剑来,和她对招。而苍潭派的其他弟子见璧玢冲了上去,知道自己不能袖手旁观,便也鼓起勇气,跟在了璧玢身后。一时间,竟成包围之势。辛姮被围在正中央,见那许多把剑直冲自己而来,倒也不慌,只一抬手,便幻化出几十把剑来,直冲各个弟子而去。你们人多势众,也没什么用嘛。她对璧玢说着,听起来十分轻松。你有本事,便别用我苍潭派的万剑令!璧玢咬牙说着,说罢,她念了个诀,也幻化出了几十把剑来,将辛姮对弟子们的攻击一一挡住。一旁的段樊见了,也随之用了万剑令,几十把剑直向辛姮而去但这力度和随机应变的灵巧劲儿,完全不及辛姮化出的剑。辛姮看着这飞舞得让人眼花缭乱的剑,不由得冷笑一声:还说是你们苍潭派的万剑令?苍潭派就将万剑令用成这个样子吗?她说着,回手便打出一阵火来,直将段樊化出的剑熔了,又一跃而起,立于空中,俯视着下方的苍潭派弟子。望着下方的苍潭山众人,辛姮心中忽然涌现出一阵悲凉。就算一切真如燕渺所说又能怎么样呢?苍潭派不会因为她失忆了就放弃恨她,他们依旧会想办法置她于死地。她和这些人,注定只能是仇敌。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必再纠结了。你说我的招式是万剑令,那我便让你瞧瞧,万剑令真正的威力。辛姮说着,双手一抬,驱剑施法,一瞬间,那一把剑便成了千把剑。这剑并不是寻常的剑,剑上还燃着火焰。她看着苍潭派众人,眼神冷冽,再一发力,那千把剑便直冲下面乌泱泱的苍潭派弟子俯冲而去!住手!燕渺的声音忽然响起,所有的剑都猛然滞在了空中。只见她一袭白衣,落在了苍潭派众人身前,一抬手,又将那些正在攻击弟子们的剑化为了虚无。身上火纹在一刹那迸发,又逐渐消退,而她的眼睛,却只瞧着辛姮。你还会来啊,璧玢见她姗姗来迟,不禁冷笑,我以为你不管苍潭派了呢。燕渺其实早就到这附近了,可她一直迟迟没有出手。她在暗处,看着辛姮,只盼她能有自己预料中的反应,哪怕只是一点点回忆起过往的迹象也好。可是没有。不仅没有,辛姮还要对苍潭派众人用万剑令,这些修为才十几年、几十年的小弟子,哪里能抵抗得了她的万剑令呢?阿姮,她不理会璧玢的言语,只是对辛姮喊道,你当真不在意那些过往了吗?在意又如何?不在意又如何?只是些前尘往事而已,难道我想起来了,苍潭派就不恨我了吗?难道我想起了,那些恩怨就都一笔勾销了吗?辛姮怒气冲冲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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