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可以了,他没有还手能力了!别把他打死了,我们还要审呢!”或许是此情此景太过诡异,陈广峻连忙劝着。“好,我这就审,”沈瑾白说着,手指直接狠狠探进这人方才被她刺伤的肩胛骨处,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说,谁派你来的?”那人痛呼不止,声音极其惨烈。血水浸红了沈瑾白的手指,可她好似浑然不觉,只是问着那人:“说,谁派你来的!”说着,她手指还搅动了一下。萧非站在一边,两眼只看着沈瑾白,她还没见过沈瑾白这副模样。她本以为,沈瑾白只是个喜欢简单粗暴解决问题的人,可相处了不过这几日,她便觉得不对了。“越来越有意思了。”萧非心中想着。季陵也站在一旁,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我算是知道惹怒这姑娘有什么后果了,我可不敢招惹了。”陈广峻实在受不得眼前如此情形,连忙上前一把拉开了沈瑾白,劝道:“表妹,我们先找到吴浑要紧!这些人一时半会儿跑不了,我们可以容后再审,也可以直接交给六扇门审,你也不必如此!”沈瑾白吞咽了下口水,又避开了陈广峻的视线,道:“好,只是我想,对待这些人,不能用寻常之法……一时心急了。”萧非默不作声地挪了过来,小心地给沈瑾白递上了自己的手帕。沈瑾白看了眼萧非,犹豫了一下接过了,她先擦了擦额间的汗,这才又擦了擦自己手指上的血迹。可惜血迹难擦,她很努力地擦着,却依旧无法抹去所有的血渍。最后,她索性把帕子一丢,似乎恢复了冷静,对陈广峻和萧非道:“我们去找吴浑吧。”说着,她抬眼看向了季陵。季陵被她这眼神吓了一跳,又往后退了一步,笑道:“这位姑娘,我实话和你说吧,我也不知他在哪。但我能确定他这楼里,因为他每晚都会找我结账。只是今夜动静这么大,他趁乱逃了也未可知。”“不,他没逃。”一个声音自门外传来,几人回头看去,只见是蒋沅儿。“你如何得知?”沈瑾白警惕地问着。“沈姑娘,我怎么可能错过这场好戏呢?早就派人在周围盯着了,看了一晚上,可从没见过一个刀疤脸从这里出来,想来红香楼于他而言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蒋沅儿笑着,又凑近了去问沈瑾白,“只是不知,抓了吴浑后,能否把包庇吴浑的蒋安一起送进六扇门的牢里呢?”“我也不知,你可以问我表哥,”沈瑾白说着,看向了陈广峻,“表哥,这便是蒋姑娘,能把她爹一起送进牢吗?”“真是久仰大名,”陈广峻看着蒋沅儿,又说,“说来好笑,我们打过这么多次交道了,我这还是第一次看清你的模样。”“谁让你上次喝醉了呢……那蒋安呢?”蒋沅儿又问。“你爹给我们提供了线索,估计是不会坐牢。”陈广峻说。蒋沅儿听了,一脸失望:“我也给你们提供了线索啊。”
蒋沅儿说话间,萧非只盯着她。她又上前,轻轻扯了扯沈瑾白的袖子,道:“沈姑娘,既然如此,我们先去找吴浑吧。”季陵实在没心思加入这场寒暄和搜捕,干脆到柜台前随意取了一壶酒出来,道:“你们忙吧,我今朝有酒今朝醉,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便直接对着壶嘴儿喝了一口。沈瑾白看见季陵饮酒,不由得眯了眯眼,转而又看向了楼梯,冷静地分析着:“一楼的人,进门就能看见,然而北斗庄却想往上闯,很明显他不在一楼。三楼的是个假货,那也只能是在二楼了。二楼房间那么多,只怕是有的搜了。还有这楼里本来便有的后厨一类,我却不太知道情况。”“他不在后面,”萧非忙道,“我下午来时便寻过了,做活的人中没有他。”“好,那我们便上去搜,”沈瑾白说着,看向了蒋沅儿,问,“不知蒋姑娘可否能照料一下地上的这些人?”“自然可以,”蒋沅儿说着,环视四周,目光突然停在了方才被沈瑾白失控殴打的人身上,“他伤得也太惨了吧。”沈瑾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看向了陈广峻,示意他跟着上来一起搜寻。三人刚要再次上楼,却听楼上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起来一脚轻一脚重,倒像是跛了一足。“不用你们搜,我自己来了。”萧非听见,微微蹙眉,眼里多了几分担忧:“是他。”沈瑾白见状,知道萧非之前在青门寨的时候被吴浑吓着了,便上前一步,挡在了萧非身前,将她护在了身后。“吴浑?”沈瑾白叫着他的名字。她相信,马上,她就可以解开谜底了。 吴浑楼上那人一瘸一拐地走了下来,相貌和萧非所说毫无差别。沈瑾白定睛一看,只见那人的右腿上夹了两块木板,看起来是折了。“的确,我便是吴浑,”吴浑说着,看了萧非一眼,便又看向了季陵,道,“季公子,看来,今天的账是不能给你结了。”季陵忙摆了摆手,道:“不必,你如今自顾不暇,我也不能火上浇油。”吴浑慢悠悠地下了楼梯,扶着楼梯立在那里,环视四周。他看见地上的那些打扮成北斗庄的杀手,数了数人数,又露出悲凉的惨笑来。沈瑾白见状,忙上前一步,问道:“你可知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打扮成北斗庄的人来追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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