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白去敲了陈广峻的门,却是蒋沅儿开的门。“你们可算回来了,快进来吧。”蒋沅儿看着沈瑾白和萧非,让开了进门的路。沈瑾白往里一看,只见季陵和陈广峻也在这里。几人进了门,沈瑾白径直向陈广峻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表哥,我们今日帮一个老者处理了……”可她刚走到桌边,话还没说完,看见那桌子,便愣住了。季陵坐在窗边看着沈瑾白的反应,哈哈直笑,蒋沅儿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而陈广峻的反应和沈瑾白差不多,都愣住了。萧非见了此情此景,不由得奇怪,连忙跑去那桌边去看。这一看,她也吃了一惊,随即又有些生气:桌子上摆了一座小山般的银子!这么多钱得什么时候才能花完啊!钱这么充足,她什么时候才能继续节衣缩食地和沈瑾白住一间房啊!“这是……怎么回事?”终是沈瑾白先开了口,她看着陈广峻,问着。陈广峻却看向了蒋沅儿:“你还是问她吧。”“哎呀,你们一个个的,大惊小怪,”蒋沅儿说着,从桌子上拣了几块碎银,权当骨头子儿玩,“就是今日去了赌场,随便出了几个老千,挣了几个小钱而已,不值得稀奇。”原来,今日,蒋沅儿拉着陈广峻在城中逛了逛,便去了赌场。陈广峻一看见赌场,便不愿进去,满嘴的家规戒律,不论蒋沅儿怎么劝都没有用。最后,蒋沅儿无法,只得自己进了赌场。可陈广峻怎么都没想到,蒋沅儿进去的时候两手空空,出来的时候身上就多了个小麻袋。于是,当回到客栈后,蒋沅儿倒出了满满一麻袋的银子,陈广峻惊讶不已。“不对,”沈瑾白十分敏锐,“在九江的时候,你可是把偷我表哥的钱都输光了。”“那时是给我兄弟送人情,不方便出老千,如今嘛,”蒋沅儿笑了笑,坐了下来,“也是送人情。”“这我可以作证,”季陵及时地插话,“昨日的确有个人,请蒋姑娘去砸场子。只是我实在没想到,蒋姑娘这么能砸。蒋姑娘,季某佩服。”“承让承让,”蒋沅儿说着,用胳膊肘轻轻戳了下陈广峻,调笑着问,“陈公子,你发了半天的呆了,可有想好怎么教育我了吗?”陈广峻清了清嗓子,认真说道:“我只是担心这场子的主人会找上门来。被人赢去这么多钱,可不是小事。我们还不知这场子的主人是谁呢?”“管他是谁,你一个京城六扇门的斧头,还能怕了他?”蒋沅儿轻笑着,故意说错了“捕头”。“是捕头!”陈广峻纠正着。“好的,斧头。”蒋沅儿特别喜欢开陈广峻的玩笑。
萧非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她坐了下来,一时竟分不清是沈瑾白今日的举动更大胆,还是蒋沅儿今日的举动更大胆?不过都无所谓了,反正都挺刺激的,她可以玩个痛快了。“季公子,那你今日去了哪里?”萧非问。她知道季陵也不是一个省事的,不如先问清楚,看看之后可能还会有多少惊喜。“我倒没什么,蒋姑娘今日去挣钱,我却是去花钱的。”季陵笑嘻嘻地答道。“花钱?”沈瑾白不解。“的确是花钱,”蒋沅儿道,“他今日去了花街,待了一天。”“但我绝对没有不务正业啊,”季陵连忙解释,“我是去打探消息的。花街人来人往,客人们在调情时总会对姑娘们说些秘辛,藏的消息可不少呢!我和那些姑娘打好关系了,以后打探消息也容易些。这活,在场这么多人,也就只有我来做吧?毕竟沈姑娘上次去红香楼,那假扮得也未免太假了。”提起红香楼,沈瑾白便想起了自己的屈辱史,一时便沉默了。她痛恨青楼。“那季兄可有打探出什么消息?”陈广峻忙问。季陵喝了一口酒,又从窗边跳了下来:“这倒没有,只怕得多去几次才有收获呢。”“那怕是永远都不会有收获了。”蒋沅儿打趣着季陵。沈瑾白默默地在一边坐了下来,可她刚坐下来,便听陈广峻又问:“表妹,你今日可有什么收获吗?”沈瑾白想了想,答道:“我今天让本地一个大户人家拂了面子。”此言一出,整个屋子都安静了。萧非连忙出来打圆场,解释着:“是这样的,我们今日先去问了所有的玉石坊有没有这样的玉佩,然后碰见了一个经营茶铺的老者被仗势欺人的家丁辱骂殴打。沈姑娘惩治了那些家丁,把他们带回了他们主人家,让那主人在大门前处治了这些家丁,那主人名唤……”萧非正说着,却忽然觉得不对。屋子里的所有人在她说话间忽然没了精神,各个都做出努力睁开眼的模样……“迷药!”沈瑾白反应过来,她说着,一下子支撑不住,猛然向后倒去。萧非见状,连忙起身扑了过去,一把扶住了沈瑾白。而她身后却又接二连三地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陈广峻蒋沅儿季陵三人也都昏了过去。“不是我的人,”萧非想着,又看向沈瑾白,默默地替她理了理鬓边乱发,手指轻轻在她脸颊上拂过,“我的人做事不可能这么鲁莽。”“这药虽不及我的,但也算强劲了,”萧非想着,先看了看窗户,只见窗户完好无损,她又看向了门边,也只能是门边了,“幸亏我百毒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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