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你在想什么呀?”萧非又轻声问着。“没什么,只是发呆。”萧非根本不信沈瑾白的话,但也没有深究。“你能和我说说你的婚事吗?”萧非又问。“婚事……”沈瑾白想了想,“是和刑部侍郎陆远的儿子陆惟,但我们也只是在小时候见过几面,我并不喜欢他。”“那为何还要订亲?”萧非问。“因为……我爹娘以前请算命先生给我算过,我需要嫁一个姓陆的人来保我一生顺遂。朝中,陆侍郎家也算门当户对,就把我许给陆惟了。”沈瑾白道。“那你信这套说辞吗?”萧非疲惫地问着。沈瑾白摇了摇头:“自然是不信的。”萧非听了这话,不禁轻轻笑了。“沈姑娘,你再叫我一声‘非非’,好不好呀?”萧非又娇声问着。“嗯?”“我很喜欢你这么叫我,你再叫一句,我背上的疼痛能缓解一大半。”萧非说。唉,这小丫头,怎么突然这么会撒娇了?沈瑾白看萧非实在可怜,只好顺了她的意,结结巴巴轻声唤了一句:“非……非非。”“我在,”萧非连忙应了一声,“我想你以后都这么叫我……可以吗?”沈瑾白叹了口气:“可以。”萧非甜甜地笑了。她闭着眼睛,拉着沈瑾白的胳膊,又说:“沈姑娘,我有些冷,你抱抱我好不好?”沈瑾白没有说话,她只是听了萧非的,默默地转身拥住了她。“还是你身上暖和,”萧非无力地靠在沈瑾白身上,迷迷糊糊地说着,“沈姑娘,其实我……我没动心,真的没动心。”沈瑾白倒听不懂这话了,她心里一惊,只觉不好,心中暗道:“她已经在胡言乱语了。”“家里的规矩,”萧非的声音越来越弱,“我一直记着呢,我只是玩玩……”她说着,忽然没声了。沈瑾白一下子着急起来,连忙唤了两声:“非非?”可萧非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只好又探了探萧非的脉搏,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只觉她脉象虚弱,额头上又烫的厉害。她发烧了,这可不是好兆头。沈瑾白一下子慌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唯有一遍又一遍地唤着萧非的名字,可萧非一点反应都没有。
“非非,你醒醒,醒醒……”沈瑾白唤着,不由得红了眼。她很少哭,对哭的感觉也很陌生,如今她眼睛又酸胀起来,泪珠儿就在眼眶里打着转。“非非……”门外突然传来几声响动,沈瑾白立马警惕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又连忙做出了拔剑的姿势,挡在了萧非身前。“她们会在哪?”是陈广峻焦急的声音。“小声些,莫被人听去了。”是蒋沅儿的声音。“我们分头找吧。”这个是季陵。听见他们的声音,沈瑾白一下子忍不住了,手里的剑也摔在了地上。“我们在这!”她说着,努力地撑起身子,走到门边招呼着。三人被沈瑾白的声音所吸引,回头一看,都不禁吃了一惊――沈瑾白竟然哭了!“表妹!”陈广峻连忙唤了一声,就向沈瑾白跑去。而沈瑾白却终于支撑不住了。她先是经历了一场苦战,又一夜没睡照顾萧非,萧非的情况又很不好……于是,在陈广峻奔向她的那一瞬间,她也眼前一黑,向后倒去。“怎么弄成这个样子……”陈广峻抱住了她,语气里尽是自责。他后悔不已,如果他当时让所有人一起来,结果或许不会这样惨烈。季陵和蒋沅儿也连忙赶了过来,季陵看着沈瑾白,摇了摇头,道:“她是太累了,应该休息休息就好了。”季陵说着,又回头看向了靠在墙上的萧非。“萧非妹妹的情况很不好,”蒋沅儿过去摸了摸萧非的额头,“她发烧了,得赶紧处理一下,若是不退烧,怕是危及性命!” 回避沈瑾白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她猛然从床上坐起,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由得愣了一下,转身就要下地。“诶,表妹,你干什么!”一旁正在熬药的陈广峻听见了沈瑾白的动静,连忙撇下了手里的药,扑到了沈瑾白面前。沈瑾白这才看见陈广峻,她一把抓住陈广峻的胳膊,急急地问着:“非……萧姑娘呢?萧姑娘怎样了?”“你别急,先坐下,”陈广峻连忙说道,他一把按住了沈瑾白,让她坐在床上,“这里是城外的一家民居,是蒋姑娘的朋友借给我们的。萧姑娘就在隔壁,蒋姑娘和季兄都在陪着她呢。蒋姑娘以前看人治过箭伤,正在照顾萧姑娘。萧姑娘虽然还没有醒,但已经退烧了,她会好的。”沈瑾白怔了一下,又连忙就要起身下地,嘴里还念着:“我要去看看她。”“你别逞能了,你自己也需要休息,”陈广峻忙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虚弱……脆弱。”沈瑾白听了这话,哽咽了一下,终于安安静静地坐在了床榻上,垂头不语。“怎么了?”陈广峻忙问。沈瑾白吸了一下鼻子:“我觉得我没用。”她自责不已。她觉得她不仅让萧非替自己挡了一箭,事后还没能照顾好萧非……如果萧非出了什么事,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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