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避开了萧非的眼神。她想努力地让语气变得坚定,可话一出口却有些发颤……她好像在心虚?这些感觉真的很陌生,她唯有又扒拉了几口饭,可没吃几口,饭也吃完了。她没了掩饰的工具,只能擦了擦嘴,又喝了口水,一抬头,却发现萧非仍盯着她笑。“你看着我做什么?”沈瑾白一脸严肃地问着。“沈姑娘好看,”萧非笑得很甜,“不知有多少人爱慕着沈姑娘。”“你今日怎么尽说这些话?”沈瑾白更加严肃了。萧非却愣了一下,如同被吓到了一般,忙又低下头去,道:“对不起沈姑娘,是我多嘴了。那我……不问了。”“你……”沈瑾白见她这模样,又有些无奈。她刚才好像是凶了一些,对萧非这样柔弱的小姑娘,她不该这么凶的。于是,沈瑾白悄悄叹了口气,又开口唤了一句,道:“非非。”“嗯?”沈瑾白垂着眼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饭碗,说:“我不是生气了,我只是……只是……”她说着,却又顿住。她根本无法准确地描述出自己内心的那样奇怪的感觉,她不知道怎样才能把这一切说出口。“没事的,我都明白的,”萧非说着,眨了眨眼睛,“沈姑娘心中一定有自己的打算,我就不多加揣测了。”“多谢。”沈瑾白说。“但是,”萧非话锋一转,“现在还流传着有别的揣测。”“是什么?”沈瑾白疑惑地问着。萧非微微一笑,又做出羞涩的模样来:“有人说,沈姑娘你,喜欢季公子。”“为什么?”沈瑾白非常不解,却又反应过来,“是蒋姑娘说的吗?”那日她去问蒋沅儿“喜欢”一事时,蒋沅儿便已有了这样的揣测。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这样揣测的依据是什么。“蒋姑娘说,你和季公子在一起待的时间最长,而且季公子救过你好几次,难保你不会动心。更何况你也总是瞧着季公子,更是一个有力的佐证。”萧非说着,细细地观察着沈瑾白的神情。沈瑾白皱了皱眉,把萧非这话想了想,却又道:“不对。”说着,她看向萧非,眼里尽是疑惑:“和我在一起待的时间最长的人应该是你,救我次数最多的也是你……你甚至豁出性命来救我。还有……”沈瑾白说到这里,却顿了一下。
“只是你不敢看我,”萧非心想,“甚至连你看不看我这事都不好意思往外说。”可想着,萧非却又心中一喜:“但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只听沈瑾白在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总之,蒋姑娘的想法不对。”沈瑾白说这些话时,只觉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似有什么东西正在心里蠢蠢欲动着,渴望倾泻而出……可她偏生搞不明白这感觉。“沈姑娘说的很对,”萧非趁机接过了话茬,轻笑着道,“若按照蒋姑娘的说法,让你心动的人,应当是我。”说着,她又是乖巧地一笑。于是当沈瑾白看向她时,只看到了那看似纯良无辜的笑容,仿佛她说这话并没有私心。沈瑾白愣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蹦出去了。“近日心脏总是不舒服,”沈瑾白心想,“八成是病了。”萧非离开后,沈瑾白简单洗漱了一下,便躺在了床上。她本想自己思考一下韶云派和陆惟的事,可不知为何她的注意力总是莫名地跑偏……以前可从没出过这样的情况。她总是莫名其妙地就想起萧非,想起萧非说的话,想起那个似真似幻的梦。她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这般模样,只好又下了床,穿好衣服,背上了剑,想要出门走一走,让自己清醒一下。她如今的状态,可实在是反常。要出门时,沈瑾白摸上了自己的胸膛,心脏跳动的速度又平稳了下来。“真是怪病,时有时无的。”沈瑾白想着,便推开门,走了。萧非就住在沈瑾白隔壁,她一直默默地听着那边传来的动静。听见沈瑾白的房门打开,她本也想赶紧出门跟上,可刚要出门,却又听见了窗边传来熟悉的敲打声:“登登,登登登登。”萧非有些无奈,只好收回了要开门的手,听着沈瑾白走远了,这才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子。果然,红衣女子就在外边,她一个跟头便翻了进来。“怎么这会儿来了?”萧非压低了声音,问。“主人放心,其他人奴婢都已迷晕了,还没来得及去迷沈姑娘,她就起来出去了,奴婢便进来了。”红衣女子恭敬地回答着。“好吧,”萧非说着,关上窗户又坐了下来,“说吧,什么事。”红衣女子颔首道:“北斗庄来势汹汹,不仅给各家门派递了帖子,还在各交通要道都贴了帖子……这个主人应当已知道了。情况不容乐观,据最新的消息,他们发了帖子不到两天,便有百人之众投奔了北斗庄,七八个大小门派给了回应。”萧非听着,又生起气来。“我就不明白,我襄宜谷做了什么错事,很多人一辈子连谷都没出过,却被冠上了那样的罪名!”她恨恨地说着。红衣女子小心翼翼地回答着:“或许,正是因为我们常年避世,却又钻研出了许多他们想不到的招数,曾有几个出谷的人又过于张扬……他们本就不了解,加上有心人利用栽赃,便以讹传讹,把我们说成了妖魔一般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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