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白听了,不禁冷笑一声。紫玉斜眼瞧着沈瑾白:“你笑什么?”“尽管来毒我,”沈瑾白说,“只怕你毒了我,你家小谷主也活不成了。”“你这是何意?”紫玉问。冷袖似乎预感到沈瑾白要说什么了,连忙在背后低声威胁着沈瑾白:“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存心陷害谷主,你也没有好日子过。”“陷害?”沈瑾白摇了摇头,“这可不是我陷害,而是确有其事。”沈瑾白说着,难得地露出了还算温和的笑容,只是这温和之中却带了几分阴险:“紫玉师父,你家小谷主只怕已经动了情了,她很喜欢我,甚至不惜为我而死。你若毒了我,她会轻易善罢甘休吗?”“你胡说什么?”紫玉怒问。“她曾经为我挡了一箭,差点死了,”沈瑾白十分平静地说着,“她如果不喜欢我,又为何要为我做这样的事呢?”沈瑾白说罢,只是静静地看着紫玉的反应,只见紫玉登时露出了如临大敌的模样来。她如今这样说话也是突发奇想,既然襄宜谷有这样的禁律,她便要看一看、试一试,如果谷主真的触犯了这样的禁律,又该如何处置呢?再者,她也实在摸不清萧非的心。从相遇到现在,似乎所有的事都是萧非设计好的,可岳州挡箭一事,难道也是她设计的吗?沈瑾白一直很疑惑,她不知道萧非对自己究竟是在玩,还是或许也存了那么几分真心。若仅仅是在玩的话,那当日她险些把命都搭上,未免也玩得太大了些。沈瑾白想着,终究还是有些失落。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被这些小情小爱所困扰……实在是很不像她。紫玉看了看沈瑾白,阴沉了脸,又对明袖和冷袖道:“把她带进大牢。今日黄昏,让谷主过来见我们。”说罢,紫玉一甩袖子,走了。明袖见紫玉走了,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是紫玉师父,不是紫镜师父。”说着,又对沈瑾白道:“你这又是何必,想害谷主,却没想到把自己先害了吧?大牢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沈瑾白看都不看她,只是回答道:“难道你们谷主从没告诉过你,我一向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安危吗?”说着,她回头看向两人:“大牢在哪,带我去吧。” 游戏沈瑾白就这样被扔进了襄宜谷的大牢里。这是一处地牢,阴暗潮湿,除了狱卒的油灯,一点光亮都没有。她在这里倚墙而立,心里乱乱的,忍不住开始东想西想。“不知表哥他们怎么样了?”沈瑾白想,“或者他们真的中了那小魔头的计,当我死了,也不错。”
她正想着,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响起,接着便是一个声音:“沈姑娘,好久不见啊。”沈瑾白抬头一看,正是吴浑。他在这里做了狱卒,看起来倒是比在红香楼时还精神了不少。“原来你也在这里。”沈瑾白看了他一眼,说。吴浑放下了油灯,道:“外边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自然是要投奔襄宜谷了。”沈瑾白却低了头,又想起了萧非给她讲的故事。若谷内的男人都是逃犯山匪的话,那她娘看不上这些人也是情有可原,怪不得要跑到京城去。“沈姑娘,如今还为六扇门做事吗?”吴浑问。“在你之后,只办了一个案子,”沈瑾白回答着,又看向吴浑,“你当日究竟有没有说谎?”她如今经萧非一骗,倒是更加警惕了些。“除了谷主一事,其他的,我的确从未隐瞒,”吴浑说,“青门寨的确只劫了一箱石头,便惹祸上身了。”吴浑说着,捏紧了拳头,接着道:“可恨的是,就算求助了襄宜谷,也未能保住我那六个兄弟的性命,只有我侥幸逃脱。那群杀手实在是可怕,不知从哪打探到了我们的行踪,竟然半路劫杀。”沈瑾白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对,我们当日是从四方镇的地痞那里问出了你们的去向,你们的行踪可并不保密。”“那是在我六个兄弟惨死之后,我特意放出的口风,就是为了引他们上钩,我好报仇,”吴浑说,“最后那群杀手是死了,可幕后之人,却还没有消息。”沈瑾白想了想,问:“除了那群杀手,便是六扇门在追捕你。这段时间是吻合的……你那段时间,真的只劫了一箱石头吗?”吴浑苦笑一声:“沈姑娘,我若能想出来,只怕还等不到你来问,襄宜谷就已经替我报仇了。我之前劫了一笔大的,够我们寨里兄弟胡吃海喝两三个月,后来钱不够用了才接着下山去劫。那段时间当真只误打误撞地劫了一箱石头,再无其他。”沈瑾白听了,又陷入了沉思中。她至今想不通六扇门为何要来追捕青门寨匪徒,若是要围剿山匪的话,当地自有卫队,又何必要让六扇门出马?还有那群劫杀青门寨的人,也是可疑,他们为何要假扮成北斗庄的人呢?莫非……“对了,当初和你一起被襄宜谷劫走的还有一个杀手,”沈瑾白忙问,“可审过了?”吴浑点了点头:“审过了,听说他的确是被朝中官员豢养,具体是谁我却不太清楚,似乎涉及了谷中机密。只听人说,那杀手现在身中剧毒,每日饱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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