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正好吗?”沈瑾白问。萧非愣了一下,又叹了口气:“你是真的不心疼我啊。”沈瑾白没有回答她,只是仔细翻找着柜子。从方才紫镜话语里透出的意思来看,她一定藏着什么秘密。既存在秘密,便必定有痕迹。只要把这证据找到,还怕什么呢?沈瑾白想着,一个又一个地察看着柜子的东西。萧非本来在翻找箱子,见沈瑾白找得仔细,便也凑过来,瞧了一瞧,便道:“这些你不用看了,都是毒药。”沈瑾白看着这些瓶瓶罐罐,也觉头痛,便合上了柜子。萧非继续在箱子里翻着,而沈瑾白则摸去了衣柜。紫镜衣柜里的衣服相当的单一,几乎都是同一个款式、同一个颜色。沈瑾白一把把那些衣服全都捞了出来,腾空了衣柜之后,便又钻了进去,在里面敲敲打打,以期找到什么暗格。萧非看着沈瑾白这般搜法,不禁有些无奈,可这也的确符合沈瑾白一贯的风格。更何况,她也知道沈瑾白心里憋着气,闹出这般动静,不过是等着如果什么都没搜到的话、让她受些罪罢了。也罢,就由着她,不过是更刺激一些罢了。萧非把箱子翻了,只见里面也没什么可疑的东西,便起身去了紫镜的书房。她的书房里倒是整洁,一眼望过去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萧非有些累了,便坐了下来,随手翻找着那些书本,又俯下身来,拉开抽屉,在里面找着。这里也没什么可疑的东西,只是放了一些备用的纸墨笔砚罢了。萧非正觉得无趣,却见一个盒子上了锁,她便把这盒子拿了出来。“嫂嫂,”萧非起身走到沈瑾白面前,压低声音轻唤着,“你能帮我把这东西打开吗?”沈瑾白见了,顺手拿剑一劈,这盒子便打开了。里面是一根笔,看起来很是普通,但一次都没有用过。“这么一根笔,有什么宝贝的?”萧非随口念叨着,轻轻拨弄了两下笔尖,却不由得皱了皱眉。沈瑾白见萧非神情不对,连忙问了一句:“怎么了?”说着,她便从衣柜里走了出来。萧非拿着那毛笔,在沈瑾白的脸上扫了扫,说:“你看这触感,好像不是寻常的毛笔。”沈瑾白任由着萧非拿着笔在她脸上扫了扫,又躲了开来,答道:“的确不是寻常的笔。这触感,倒是少见,像是……”沈瑾白说到这里,却止住了。萧非却忙接了这句话:“像是头发!而且是胎发!”“寻常人家用胎发做笔也并不少见,可那多半是用自家孩子的头发,你师父怎么会有这样一根笔,还这样宝贝?这莫不是你的头发?”沈瑾白问。“才不是呢,”萧非连忙否认了,“我一出生,就只跟着我娘,我师父她们连碰我的机会都没有,我在六七岁以前都没见过她们。”
“那会不会是谷里其他人的?”沈瑾白又问。萧非想了想,道:“我师父性子孤僻,谷里其他人为什么要把孩子的胎发给她?”说着,又介绍道:“你可能还不太清楚,我们谷里因为有那样的戒律,所以男女之间是不成亲的,更像是合伙生一个孩子,然后女方一人抚养。如果养不过来,那周围的人会一起帮她……我四个师父可从来没帮过别人养孩子。”沈瑾白听了,又看向那毛笔,愣了一下,道:“那只能是……”萧非听了,也回头看向趴在桌子上的紫镜。她可能是昏睡着的,也可能是醒着的,因为她还能发出一些抽泣的声音。“这……不可能吧,从没听人说起过。”萧非不太敢相信。“对了,我在这衣柜里也发现了些东西,”沈瑾白说着,又站进衣柜里,拍了拍衣柜里面的一角,道,“听起来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那应当是有机关,”萧非说着,也挤了进去,在那衣柜里上下摸索着,可摸了一会儿,她却叹了口气,“找不到开关啊。”“那只能用蛮力了。”沈瑾白说着,挥剑一砍,登时给这衣柜破了个窟窿。衣柜里放着的,是一个香囊,空的。萧非拿出了这香囊,沈瑾白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让她看得更清楚一些。可这一看,两人不由得都愣了一下:这香囊好像在哪里见过?“石从风用来装绝交信的那个,和这个香囊一样!”萧非一惊,连忙抬头看向沈瑾白。沈瑾白点了点头。那信的内容她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是林萋萋的生母写给石从风的。“莫非,她是……”萧非说着,不禁咽了下口水。这却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可以审了。”沈瑾白说着,随手从紫镜的衣柜里抽出了一条腰带,便走向了在桌前趴着的紫镜,十分干脆利落地把她的手绑了起来。萧非看着那条腰带,一时出了神,回了神后,又蹦蹦跳跳地到了沈瑾白面前,笑着问她:“你什么时候打算再绑我一次呀?我都可以的。”沈瑾白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了一句:“好啊,绑了我就走。”萧非连忙后退一步,摆了摆手,道:“那还是算了吧。绑了之后,应该做一些亲密的事才对嘛,你怎么反而要疏远我呢?”沈瑾白没再理会萧非,她把紫镜在椅子上绑好,揪着她衣领让她坐直,又对萧非道:“给她解药,我们好审问。”萧非看了看紫镜,却忽然一笑:“只有解药,多没意思啊?”说着,她回身到了柜子前,拿出了几个瓶瓶罐罐,闻了一闻,又挑选出了几个,拿着过来,放在了桌上。她看着沈瑾白,对她说:“怎么也得来点更吓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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