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白愣了一下,心中一动,一时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此时心中五味杂陈,只是呆呆地瞧着萧非发怔。可萧非却把目光又转向了华鹰,道了一句:“我人已在这里了,你该放了她了。”华鹰听了这话,先是瞧了瞧左右,心中暗想道:“她都走到这里了还没有人上前拦她,若非她在计划别的,便是这次真的无人随她而来。如今她离我们极近,直接动手胜算极大,就算有人来接应她,只怕她也逃不掉了。抓了她,便是戴罪立功了。”想着,华鹰对着萧非微微一笑:“可你都到跟前了,我也没必要再放她了。”说着,他又冷喝一声,对身后随从下了命令:“上!” 内讧华鹰一声令下,便有人直奔萧非而去。沈瑾白一惊,连忙叫了一声:“非非――”可萧非却并没有闪躲。在北斗庄人离她只有咫尺之时,她一挥手,袖子里便散出了些烟雾。那些北斗庄人登时被迷了眼,浑身酸软无力,接二连三地倒在了地下。“你!”华鹰恼羞成怒,就要再下令,可此时上空却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箫声,钻入了所有人的耳中。这箫声响得突然,在场的所有人登时头疼欲裂,根本没来得及用内力防备。沈瑾白见状,连忙趁着这当口,一脚一个踹翻了押着自己的人,在一瞬间挣脱了北斗庄的控制,直向萧非奔去。萧非向她伸出了手,抓住了她,飞快地解开她身上的绳索。此时,华鹰已经靠内力抵抗住了这摄魂曲,连忙又指着两人,对北斗庄的人下令:“还不快把这两个贱人抓起来!”可他的内力虽然足够抵抗这摄魂曲,那些武功平平的北斗庄子弟的内力却根本不是这摄魂曲的对手。华鹰身后已经东倒西歪了一群人,每一个都抱头痛呼,根本无法再顺着华鹰的意去捉拿萧非和沈瑾白了。“糟老头子,”萧非对着华鹰吐了吐舌头,笑骂道,“你的愿望落空了吧!”话音刚落,沈瑾白便一把背起了她,带着她施展轻功迅速地逃离这里。走时,沈瑾白还不忘把她的笛子从地上捡起来,塞在了她手里。“你好大的胆子,”沈瑾白一边走一边埋怨她,“你怎么敢独自一人和华鹰对峙?还把笛子丢了?若是你用药的速度慢一些,或者是华鹰想起来了你的药,你该当如何?”“你这次是真的在担心我了。”萧非听了沈瑾白的话,心中感动。她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又吻了她耳垂一口。随即,她便看见沈瑾白的耳朵根子在刹那间红透了。
“在这个时候你还胡闹?”沈瑾白别别扭扭地道了一句。萧非笑了笑,这才向沈瑾白解释着自己的计划:“我早就吩咐过袖袖了,我会让他们放松警惕,诓他们把你送到阵前,只要看到你有逃脱的空间,她便可以吹奏摄魂曲了。那些北斗庄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断然敌不过摄魂曲的……你便有机会逃脱了。”“那你呢?”沈瑾白颤声问着,“你可曾想过自己的安危?方才有多少变数,你心里不知道吗?如今你我能逃出来纯属侥幸!”“我自然是知道的,”萧非轻声说,“可我只是想救你出来。我自始至终都是想转移华鹰的注意力,让你可以离开。就算我被抓了,我也会想办法拖住他……我知道我在赌,可我也只是想救你出来……”萧非说着,有些哽咽。沈瑾白听了,心里感慨良多,不由得悠悠地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了一句:“你呀……”又问:“接下来怎么办?袖袖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吹着摄魂曲,他们回过神来后还是会来追赶我们的。”沈瑾白已经看见了坐在树枝上吹奏着竹箫的宫袖了。此地离坟茔不远,又有北斗庄其他人接应,若是箫声停下,对方定然会立马重整旗鼓,来追他们的。“接下来?”萧非猛一下又提起了精神来,道,“我早有准备了。”萧非的话刚出口,沈瑾白便听见一阵马蹄声响起,来人听起来还挺多的。沈瑾白停了,不由得停了脚步,回头看去,只见是李州带着李家庄的人马疾驰而来。萧非见了,不由得一笑:“你看,这里有人来帮我们拖时间了。”宫袖的箫声在听见这马蹄声后也停了下来。她从树上跳下,连忙奔到萧非面前,关切地问着:“主人,你没事吧?”“放心,我命大。”萧非笑了笑,又看向了不远处坟茔前的那一群人。那些人看起来还没从方才的摄魂曲中缓过劲儿来,而李州已到了那群人面前。萧非见了,便道:“华鹰急功近利不择手段,李州却假托仁义顾及虚名,两人本就性格不合。来这里前,我请季公子去向李州告状,说襄宜谷本有意来同北斗庄议和的,还想要放归被俘的北斗庄人,可我们刚到徽州就被华庄主拦住了。华庄主不依不饶,一定要你我的性命,置北斗庄子弟的性命于不顾。李州那样好面子,这次肯定要和华鹰拉扯一番了。”说话间,季陵也摸到了此处。他看见沈瑾白,十分惊喜地道了一句:“沈姑娘,你果然逃出来了。”又对着萧非道:“我挑拨离间的任务完成了,这次有好戏看了。”“那我们怎么还不走?”沈瑾白有些疑惑地问着。萧非刚要回答,却见季陵也有些疑惑地看着两人,问:“萧姑娘,你莫不是受伤了,怎么沈姑娘一直背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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