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何,这翡翠馆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两人在翡翠馆里小心翼翼地走着,却是一处陷阱都没发现。她们把前面的房屋都搜查了一遍,却也是一无所获。紫镜也觉得奇怪:“之前的消息说这里有不少守卫,可如今我们却一个人都没发现。若非这里的陷阱机关实在精妙,连我都发现不了,便是这里根本就没有陷阱。”她说着,看向沈瑾白:“我们可能被人耍了。”沈瑾白不禁低头沉思:“可若是如此,陆家又为何要放出这条消息来……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她说着,又抬起眼来,四处观察着。她不信这里一点线索都没有,陆家特意放出这么个消息来,不会毫无深意。想着,她不由得看向了后院的一个小楼,那是后院仅有的建筑了。“紫镜前辈,我们去那里看看?”沈瑾白看着那小楼,询问着紫镜。紫镜看了看那楼,道了一句:“那地方逼仄,倒是适合设下陷阱。”她说着,看向沈瑾白,道:“可以一试。”两人说着,便又施展轻功,向那小楼而去。沈瑾白经这一动,身上又是一阵疼痛,却只得咬牙忍着。石从风下手太重了,她还从未受过这样的伤,行动起来实在是艰难。她强撑着,随着紫镜到了那小楼前。小楼底下却有几个小厮在一楼门边缩着打瞌睡,一旁还放着个取暖的火盆。他们睡得正熟,根本没意识到这小楼里进了旁人了。“看衣服,是陆家的小厮。”沈瑾白说着,却疑惑不解。他们看起来只是普通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紫镜也觉得奇怪,但她不及多想,便先出手给这几人下了些药,让他们睡得更熟了。然后,她把一楼都检查了一遍,却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紫镜不禁觉得无趣:“真是浪费精力。”可话音刚落,紫镜却敏锐地听见了楼上传来的呼吸声。那呼吸声,在这静悄悄的夜里格外刺耳。她眯了眯眼,又对沈瑾白指了指楼上。沈瑾白会意。两人对视一眼,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然后便小心翼翼地向楼上潜行而去。她们上了楼,只见门边有两个侍女坐在椅子上打瞌睡,而里面那扇门则紧紧关着。看起来一切正常。可越是正常,便越不寻常。紫镜顺手又把这两个侍女迷晕了,两人蹑手蹑脚地朝那门而去。到了门前,两人侧耳细听一瞬,沈瑾白便一脚踹开了房门。面前的景象让人大失所望:一男一女躺在床上,床边立着一把小阮。紫镜见状,不由得觉得可笑。她放下了剑,道:“原来我们是来捉奸的,果真是在这里养了个唱的。”可沈瑾白却不这么觉得。她握紧了手里的剑,只说了一句:“那是陆侍郎。”陆惟的父亲,陆远。
蒋沅儿便是被陆远的人射杀的。两人的说话声惊动了陆远。陆远微微睁开眼,见面前立了两个手持兵刃之人,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就要叫人。沈瑾白眼疾手快,冲上前去,一把剑横在了陆远的脖子上。“陆大人,”沈瑾白咬牙说道,“你不认得我了吗?” 故人“你是沈家的姑娘。”陆远说着,努力地保持着镇定。他微微侧头看了看沈瑾白,却又道:“未曾想,你竟如此执迷不悟。我奉劝你早些放下手中的剑离开这里,不然,若我外边的守卫冲进来,你便是死无葬身之地。”“执迷不悟?”沈瑾白觉得可笑,“现在是你死到临头。”紫镜在一旁冷笑道:“我都查探过了,外边可没什么人。”说着,她走了过去,把那刚刚醒来但一脸惊恐不知所措的女子迷晕了。只是她看着那女子面容,却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又收回了神,只盯着陆远看。“怎么可能?”陆远却并不相信她们的话,他想了想,又威胁着沈瑾白,“沈姑娘,我对你也算知根知底,先前你表哥的事,我们可以按下不表。可你如今却又要闹大……你不想连累你的家人吧?”沈瑾白根本不吃他这套:“究竟是谁比较害怕事情被捅出去呢?我是不怕的,我恨不得天下立刻便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让全天下人看清你们的嘴脸。陆大人,你怕吗?”“你……”“我如今只问你一句话,”陆远刚要说话,沈瑾白便打断了他,“我表哥和文书在哪?我只问你五次,你若不答,我便断你一条腿,腿断尽了,便断手,手断尽了,便断头。”她说着,又想起了那夜看到的襄宜谷人的惨状。石从风用这种手段来折磨襄宜谷人问出了文书的下落,如今她并不介意用同样的办法问出陈广峻和文书的下落。陆远却并没有答话,他只是努力做出威严的模样,道:“沈姑娘,你可想清楚,你和我儿可是有亲事的,你是我未过门的儿媳,如今这样对长辈,可是不太尊敬吧?”“你以为我在意这门婚事?”沈瑾白冷冷地问着。“你以为我在意?”陆远反问,他说着,又是一副嫌弃的表情,“若非阿惟一直求我不要退亲,我早给他寻一门更安稳的婚事了。你一个孤女,又跟着你表哥走南闯北,性子都野了,实在是不适合嫁入陆家。”沈瑾白听了这话,不由得冷笑一声。紫镜听了,也摇了摇头,道:“萧楚当年是怎么选中的你?死到临头了还口出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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