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的脸更红了:“小姐别问奴婢这些话了。大家闺秀,不该说这些的。”荀旖气得紧了紧拳头,又无奈地松开了手。她深切地体会到了性教育的重要性。“小桃,过来,坐下,”她狠狠拍了拍床榻,“我今天一定要和你说这些事!你不听,我也要和你说!你捂着耳朵,我也要把你的手扒开!你听不懂,我画图也要给你讲明白!”这知识量也太匮乏了,连她都不如!她一定要好好教教这傻孩子!回房路上,李琳琅的脸又冷了下来,只是默默无语。芷荟壮着胆子开了口,问道:“殿下真的要放过荀姑娘吗?她昨夜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不惩治一下,怕是不好。”“有什么动静?”李琳琅反问,“冯晚晚和周浦渊自然是不会将这事说出去的,至于这府里的其他人,有人敢泄密吗?”“自然不敢。”芷荟忙道。“对了,那个叫迎平的小厮,”李琳琅又道,“先把他调进内院吧,不许他和外边的人接触……或许,直接放进荀姑娘那边院子里看门也可以……嗯,这样也可以。总之,不许他乱跑。”“是。”芷荟应了一声。虽然她也不知道,公主怎么竟记得府里有个叫迎平的小厮,她都不记得。李琳琅走着,忽而又站住了脚步,似在仔细回想着什么。芷荟只听见李琳琅口中念念有词:“周浦渊,冯晚晚……还有荀旖……真是让人头疼……”“芷荟,”李琳琅忽然又开了口,“前几年暗中培养的死士,如今也可派上用场了。”“殿下,”芷荟不解,“那些死卫要在两年后才能出师,如今……是否太急了些。”“只是担心生变罢了,毕竟我们公主府如今的侍卫线人,实在是不尽如人意,”李琳琅说,“用死士吧。拨几个人出来,让那些死士,去盯着武进侯府和宁成伯府。至于荀旖,她就在公主府里,应该暂时还生不出什么事端。”“殿下担心荀姑娘生事吗,”芷荟又问,“荀姑娘如今在公主府里还好说,可若日后她进了宫,便不好说了。”“她不会进宫的。”李琳琅立马打断了芷荟的话。“殿下?”芷荟越发不解了。“她不会进宫,她也不会和武进侯双宿双飞,她只能待在我这公主府里,”李琳琅说着,面色越发阴沉,“她也不能死。”
芷荟听了,垂下眼来。“荀姑娘定然要吃苦头了。”芷荟想着,又看了看李琳琅的背影,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劝道:“殿下,奴婢有一言,一定要说。”“讲。”“还是那句话,殿下既然心悦武进侯,现在向陛下提议招驸马之事,还不晚,”芷荟急急说道,“殿下这般喜欢武进侯,昨夜他进公主府劫人,殿下都忍了,还连带着把冯晚晚都放了。这些奴婢都看在眼里,可殿下要面子,一直不肯将心事说出口,武进侯又怎能得知呢?”“别说了,”李琳琅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大步向前走去,“这话本宫都听烦了!本宫的事,本宫自己清楚,不用你教本宫该怎么做!”“殿下,”芷荟知道自己又说了李琳琅不喜欢的话,忙提着食盒追了上去,认错道,“奴婢知错了。”“知错不改又有什么用?本宫要是真听了你的,便是被猪油蒙了心。”李琳琅如此说着。芷荟便也不敢再说话了,只跟着李琳琅一路向前走着。“对了,”李琳琅忽又想起一事,吩咐芷荟道,“下月还有晋王哥哥生辰,我们也得和晋王哥哥多走动走动,不然忽然一下热络起来就太刻意了。至于礼物,也该挑起来了,你帮本宫留意着。礼物不必投其所好,贵重就好。”说着,李琳琅又叹息一声:“景修哥哥还是要早些回京才是啊。”“是。”芷荟又应了一声。李琳琅都吩咐完了,又垂下眸子,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荀旖,”她心想,“你究竟怎么了。” 殿下脸上皮肤挺好的自出逃失败后,荀旖便又处于一种无所事事的状态里。她每日只是坐在窗边长吁短叹,却什么也不做,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这书里的世界那么大,她还没来得及去看看,便已被宣告了终生监禁……荀旖不由得可怜起古代的小姐们,又怀念起自己往日自由的生活——虽然也没有那么自由,但好坏总是对比出来的。“小姐近来都不怎么看书了。”小桃在一旁绣着荷包,又抬头看向窗边的荀旖,说道。她很担心荀旖,却不敢表现出来。自小姐进了这公主府后,她是越来越反常了。从前的小姐,每日吃得少、睡得少,整日做得最多的事便是读书写字吟诗赏花,偶尔和武进侯私会。如今的小姐,能吃、能睡,可书也不看了,人也不想了,时不时还有些疯言疯语,精神状态都和从前大有不同……太反常了,太反常了!这是该被送进昏君后宫的女子应该有的状态吗?但是毕竟是自家小姐,又遭此变故,小桃想,这可能也是一种排解的方法,总比自尽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嘛,看起来,小姐已领悟了这句话的精髓。于是,小桃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又刺激到了荀旖,也不敢直接去问了。荀旖瞥了一眼虞安公主前不久送来的一沓书,又摇了摇头:“书?你就别火上浇油了。”她说着,站起身来,扭了扭腰,又活动了下筋骨。比起看书,她还是更乐意动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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