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而已,我会想办法的。”冯晚晚打断了她。荀旖点点头:“也是。”她说着,又忙请冯晚晚坐下了,道:“这次请冯姑娘前来,的确是有事相求。”“何事?”冯晚晚问。荀旖叹了口气:“我近来情况,姑娘想必也是知晓了的。奉旨修行,自此斩断尘缘,和家里再没关系,却又要一直住在虞安公主府……实在是心中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思来想去,如今这世上,唯一可能帮我解惑的,就只有姑娘了。”“为何是我?”冯晚晚问。因为你是女主。荀旖心想。“因为姑娘侠肝义胆,为人真诚,我与姑娘一见如故,只恨相识太晚。”荀旖说。冯晚晚听了这话,愣了一愣,又忽而笑了:“我也觉得,我与荀姑娘颇为投缘。荀姑娘既有此言,我也必不辜负姑娘信任,日后姑娘若有需要的,我必鼎力相助。”荀旖听她如此说,心中也颇为感动。这女主的性格,太对她的路子了。讲义气,她喜欢!“不知姑娘,日后可有什么打算?”只听冯晚晚又问。荀旖叹了口气:“正是因为没有打算,所以才心中迷茫。”她说着,看着冯晚晚,面色凄然,道:“说起来不怕冯姑娘笑话,我早该死了。如今活在这个世上,只觉得所有的故事都和我无关,我只是一个局外人。这世上没有我的位置,也不会有我的未来。”这话倒是肺腑之言。冯晚晚听了,想了想,又道:“我虽不解姑娘话中深意,但以我愚见,每个人活在这世上,应当都有自己的价值,既然来到这世上,便有自己的位置。荀姑娘如今突然经历了这许多事,有些迷茫是正常的,但万不可灰心丧气,生了那等自厌自弃的念头。”她说着,握住了荀旖的手,言辞恳切、语重心长。“你说的很对,可我依旧想不明白。”荀旖说着,叹了口气。冯晚晚想了想,又道:“姑娘如今的情形不再如前些日子那般危急了,或许不必急着思考未来,趁此机会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也不错。比如读书写字……”她说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又忙掩住口,叹道:“是我失言了,竟忘了姑娘如今做不得这些。”说着,却又问道:“荀姑娘为何要用这样的法子,让自己再也无法展现自己的才华?是因为姑娘不愿进宫,才出此下策的吗?”嗯……嗯?荀旖顿觉不对。“你觉得是我自己用了什么法子?”她问。冯晚晚笑了笑:“鬼神之说,荒诞至极,谁会真信呢?自我听到消息的那一刻起,便知道,这定然是姑娘自己做戏,还着实为姑娘捏了一把汗。毕竟,那日晋王和虞安公主都在场,愚弄王爷公主,可不是小事。若是这事被拆穿了,姑娘怕是会吃苦……还好虚静道长帮了姑娘一把。”
荀旖听罢,目瞪口呆。当日,冯晚晚不在场,都知道她是装的,那在场的人……天哪!救命!在场的人对她做戏一事只怕都心知肚明,却一个个的都没有戳破,只是沉默着看她在那里胡闹……怎么会这样!她以为那装神弄鬼的法子足够骗过他们了!正想着,只听冯晚晚又问:“不知荀姑娘是如何买通了白云观的虚静道长,让他为你圆场?”荀旖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她呆呆地回答着:“我没有去买通他。”“这便奇了,”冯晚晚颇为惊讶,“你不买通他,他如何肯帮你呢?”冯晚晚说着,顿了顿:“还是说,有旁人帮你?”--------------------我又在赶论文了呜呜呜好痛苦 又是修罗场“谁会帮我?”荀旖也止不住地想。冯晚晚看着她,想了想,问道:“不会……是武进侯吧?”荀旖闻言,只是摇头:“我不知道。”想到武进侯,冯晚晚似乎有些生气,但口中却道:“若是他帮了你,那还算他有点良心。”荀旖听了,只是沉默不语。会是周浦渊帮了她吗?可能吧。但荀旖不希望是他,她并不想和这武进侯扯上半点关系。于是,荀旖清了清嗓子,岔开了话题,又问冯晚晚道:“对了,冯姑娘,我记得你曾言,虞安公主并不像外界传说中那般可怕……你为何会这样说?”“那你为何又会这样问?”冯晚晚反问。荀旖猛一下答不上来。因为她是穿书来的,她记得虞安公主的人设是恶毒女二,但这么回答,冯晚晚肯定听不懂。想了想,荀旖便敷衍回答道:“我听过一些传闻。”“传闻?”冯晚晚笑了,“怕不是那些她如何乖张跋扈的传闻吧?什么不讲规矩僭越礼制,又比如什么和朝中大臣往来密切敛财聚富,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又或者是什么前倨后卑谄上傲下,成天变着法子讨皇上欢心,却转头就能当街训斥臣下……”荀旖听着,尴尬地笑了笑:“她罪名还挺多的啊。”“但其实细想想,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冯晚晚说,“不讲规矩僭越礼制,是朝中大臣骂她的,因为皇上宠她这个女儿,所以才给了她许多不合礼制的恩宠。至于收人钱财帮人办事这一点,我确实不喜,可若无她在皇上面前说话,那些大臣中不知有多少都要被问罪。毕竟当今圣上喜怒无常,又荒y无道,臣下中有许多勤勤恳恳却依旧惹祸上身的,若无虞安公主从中斡旋,这些人还真没办法躲过劫难。至于前倨后卑谄上傲下……她是个公主嘛,在她父亲面前撒娇服软,在臣下面前摆摆架子,倒也算不得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