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平畏惧素霜,只得忙拿了铁锹,向前走了几步,到了地道最薄弱之处。只差这最后一铲子了。迎平举起铁锹,狠狠一铲,凿出了一个洞来。他忙丢下铁锹,又伸手将地砖一块一块揭开,这才让开了路,恭敬地说道:“荀姑娘,好了。”荀旖微笑答道:“多谢。”素霜先出了地道,用小石子打晕了守卫,又俯身向地道伸出手去。荀旖便提起裙角,拾级而上,终于来到了这天牢里。迎平从地道中递出素霜准备好的食盒,又放心不下地看着荀旖。荀旖只是笑着,又冲迎平摆了摆手,他才终于又回到了地道中,用一木板将地道堵住了。素霜提着食盒,对荀旖道:“走吧。”她说着,便在前开路,很快,便到了周浦渊的牢房附近。荀旖远远地看着那和记忆中有着天壤之别的身影,不禁摇了摇头。她终于从素霜手中拿过了食盒,又对她说道:“素霜姐姐,我来吧。”她说着,挤出一个笑容,便独自向前行去,来到了牢房跟前。“侯爷,”荀旖看着手脚被绑缚着铁链却还安然入睡的周浦渊,说,“我来了。”周浦渊正睡着,虽听见有脚步声,他也没在意。直到听见那个声音,他怔了怔,又猛然睁开眼、抬起头。“果真是你?”他有些惊讶,可随即,他的眼里便有了淡淡的恨意,只是这恨意竟有几分嘲弄的意味。“你竟真来了。”他说。荀旖打开了牢房门,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是的,我来了。”她说着,将食盒摆在了地上,又将一旁的小几拖了过来。“我来,给侯爷做个伴啊。”荀旖面无表情地说着。……“陛下!陛下!”初晴榭里,李琳琅昏迷着,忽听见有人唤她,又给她喂水。她终于勉力睁开了眼睛,可眼前所见,只有芷荟。“荀旖,荀……”她唤着,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药效还没过去,她只觉得困倦。“涵真道长不知去向何处了,”芷荟忙道,“陛下不要惊慌,已派人去找了,太医也已经在来的路上。”我要保护你的天下。李琳琅猛然记起这句话,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故意的,她都是故意的。她早就知道了!回公主府,不是为了庆祝七夕,是因为公主府有能直接通向天牢的密道!“扶朕起来!”李琳琅强撑着咬牙说道。“陛下……陛下身子不适,应当好好休息。”芷荟劝着。可李琳琅哪里肯听呢?她一眼就看到了小几上的酒杯,不由得连忙抓起,又向地上狠狠一砸,精致的酒杯登时只成了破碎的瓷片。李琳琅不顾芷荟阻拦,几乎是爬了过去,一把握住了地上的碎瓷,狠狠地握在了手中。“陛下——”芷荟惊呼了一声。
鲜血已从李琳琅的掌心中缓缓流出,滴落在地面。李琳琅感受着这疼痛,终于清醒了些。她连忙扶墙站起,手中却依旧紧紧握着那碎瓷。“什么时辰了?”她问。“已近子时。”芷荟回答道。“备车,”李琳琅努力向外走着,却踉跄了一下,又吩咐道,“去天牢。”--------------------明天结局。19点发结局上,0点发结局下。不放在 结局(上)“她让你来的吗?”周浦渊坐在监牢里,冷笑着,“果然啊,她还是妥协了。舍不得她的天下,就让你来送死。”他说着,还不禁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可怜荀旖。“是我自己来的,”荀旖如实说道,“你用长安百姓的性命要挟,我怎能不来?”她说着,顿了顿,又直问道:“解药在哪?”周浦渊闻言,看了一眼旁边那食盒,不禁又眯了眯眼睛,一副了然的模样。“荀旖,”他说,“你不会以为,只要你亲自来了,我就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吗?”他说着,看向荀旖,手却指向那食盒,问着:“是毒酒吧?等我都说了,你便可以让我饮下毒酒,一命呜呼,从此再无后患,是吗?”“你原来是这样想的?”荀旖说着,无奈摇头,又将那食盒打开,拿出了里面的酒具,将那一壶酒放在了桌上。“只要你肯说,我便会和你一起饮下这酒。”荀旖说着,拿起酒杯,便要斟酒。周浦渊却忽然伸出手来,夺过了荀旖手中的酒壶。“你!”荀旖急得唤了一声。周浦渊却不慌不忙,只是打量着这酒壶,又对着荀旖笑道:“你以为,我看不出这酒壶的门道吗?”他说着,拿过酒杯,一边自顾自地斟酒,一边又对荀旖说道:“不如,玩个游戏。”他说着,将酒杯推到了荀旖面前,又对着她笑。荀旖垂眼看着那酒杯,问道:“什么游戏?”“赌一把,”周浦渊说着,也给自己斟了酒,又指了指酒壶上的机关,“我不知道哪边的酒是没毒的,只胡乱按下。我问问题,若是你答不上来,你便喝一杯。你也可以问我问题,若是我答不上来,我也会喝一杯。”周浦渊说着,又抬起头来,对着荀旖笑:“当然,若我能答上来,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涵真道长,你看,如何?”“我能相信你的话吗?”荀旖问。“信不信在你,”周浦渊道,“今日见了你,我也算了了一桩心事。故而,我没必要在你面前说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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