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想起对方正发病呢,万一反射性给他一肘击,霍启上将就得带着水果到医院看望半死不活的他了。只是……“等等,卧槽,”林子坝道,“卧槽!”他去看坐在霍仰旁边的宋迟彦,用不小的声量道,“有人给他治病了?”怪不得他今天一进门就觉得不对,教室一改反常了半个月的低气压,变得一片祥和了。强大的alpha哪怕收好了信息素,但状态一不对,散发的压迫感仍然是难以忽视的,特别是霍仰,发病期间会变得异常暴躁,一般人受不了那脾气。就在一个星期前,他们三出校吃饭,午饭时间,饭店哪哪都多人,服务员也忙,说要等两桌。于是他们等了,哪知有一个alpha带着个oga,从另一边进,先他们一步在空位坐下了。林子坝试图和他们讲道理,宋迟彦被林子坝赶去找服务员。霍仰插着兜,漠然地站在一旁。那alpha一句话就堵死了他们:“滚滚滚毛头小子在这教育你爹呢?谁先坐下来就是谁的,排什么队,好笑。”林子坝还欲说什么,霍仰直接越过他,伸手像拎小鸡似的把alpha提起来,英俊的脸隐隐有发火之势,“滚开。”那alpha也回手,一把推开他,“做什么啊!要打架是不是啊!我和你说,我……啊!”霍仰懒得听他废话,一拳砸他脸上让他闭嘴,本来他就烦,烦得想杀人,头痛、腺体痛。刚好来了个傻逼给他出出气。霍仰一拳一拳地揍下去,每一下都结结实实到骨。没人敢来拉他,林子坝和宋迟彦也拉不动。好在霍仰理智尚存,给alpha留了一口气,他站起来,烦躁地甩了甩拳头上的血,再然后,他在原本属于他们位置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朝老板娘伸手:“菜单。”老板娘还颤颤巍巍地递过去了。后边还是霍家出面,才没把这件事闹大,反正霍仰也被罚得挺重。霍仰没有睡着,他困倦地抬起头,“啧”了一声。林子坝在旁边一pi股坐下,活像一个在瓜田却吃不到瓜、急得上蹿下跳的猹,“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啊。”旁边的宋迟彦用脚把桌子腿往跟前勾了下,“没闻到他身上一股oga味?”霍仰、林子坝、宋迟彦就是从小在一个军区大院长大的那三个小孩。父亲们都是战友,一个五星上将,两个上将。林子坝闻言凑近了一点,才闻到那一缕淡得几乎快要消散的信息素。正常情况下,信息素一旦不是只停留在衣服表面,而是沾上身体的话,起码要三天才能淡成这样的程度。可昨天的霍仰明明还是无事发生,可以看出昨晚非常努力地在清除自己身上的味道了。
林子坝这一动作,让霍仰心头那股火又起了,可能是因为百分百匹配度,仅仅信息素融合,就让他的身体对那oga的占有欲强成这样,要是咬一口还得了。林子坝好奇地把头怼过来,“谁啊谁啊?哪个oga啊?认识的吗?”霍仰左右拧了拧头,脖子发出咔喀的骨头声,“认识个屁。”这个年纪的alpha对这方面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憧憬与兴奋,林子坝道:“那可是oga诶!长得怎么样?香不香啊?都治疗了,你俩是不是……”霍仰似笑非笑:“想挨揍吗?”林子坝后颈皮一紧,“不说就不说嘛,真小气。”“不过你也有今天啊,”林子坝说,“平时看你见oga跟新鞋怕踩狗屎似的,恨不得绕着走,竟然会让一个oga跟你水乳交融。”“好恶心的一段话。”宋迟彦说。霍仰微笑,“我真的要打他,你没意见吧。”宋迟彦:“没。”伴随着第三节课的铃声,班主任踩点进教室。大家看到,班主任身后还跟了一个陌生面孔。岑真白觉得新校服很别扭,硬挺的西装礼服,棕色的领带,锃亮的黑色皮鞋,为了防止他乱动,医生最终还是给他的脚踝上了个可拆卸固定器,反而多了点支撑力,看起来没那么跛了。他踏上台阶,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班主任方荣是一位beta,年过四十,挺着胖胖的啤酒肚,“今天我们班来了一名转学生,以后大家要好好相处,来,自我介绍一下。”“哪家的混小子?”林子坝侧过脸,用气声对霍仰说,“这是刚打完架来的?”霍仰“啧”了一声,在桌子上趴下,看都懒得看。宋迟彦:“我记得最近没人升官,估计哪个暴发户砸钱把自己孩子往里送吧。”“不是,”林子坝一言难尽道,“私生子吧,哪个暴发户把孩子养成这样啊。”讲台上站着的人瘦得几乎要陷进校服里,岑真白顶着淤青和纱布,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岑真白,oga。”“卧槽!”林子坝喊,“oga!”底下的学生也有了些动静。“名字真特别,嘻嘻。”“瘸子?哪家的oga。”“怎么一直低着头,都看不见脸。”岑真白半垂着眼,底下的目光带着审视,甚至是“审判”的意味,将他从头到尾来回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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