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林子坝发来消息:“小白说他不想见你,怎么回事?你俩吵架了?”霍仰心一紧,他道:“没有,你就跟他说,我来和他道歉。”林子坝无语:“都道歉了,这还没吵架?小白脾气很好的,你态度好一点,马上就能和好了。”和好,霍仰抓紧了手机。滴滴。手腕上的终端振了两下,岑真白点开来看,他以为霍仰说的是摔烂眼镜那回事,他打下四个字回复林子坝:不好意思。霍仰自然也得知了,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协同医校”那四个字,半晌,他锁好车,往那边走。哪知保安拦住了他:“诶,非本校学生不得进入。”霍仰说:“……我来找人。”“你联系一下,让他出来嘛。”霍仰张了张嘴,怎么联系?他连岑真白的终端号都没有。他让林子坝再说一下。林子坝:……行吧。林子坝:小白还是说不想见,你俩这次吵得很厉害嘛?明天我再帮你问问啦,感觉我再多说一句小白要拉黑我了,还有啊,你俩记得加一下终端号啊!整天让我传话算什么事!由于隐私性和保密性,终端必须面对面才能加上,通过别人是不行的。霍仰盯着那几句话半晌,打字:不用了。明明已经白来了,但他不知怎么的,没有驱车离开,他就这么望着协同医校进进出出的学生们发呆。万一……岑真白要出来买点什么东西呢?学生越来越少,保安出来把校门口的灯关了,远处买烤肠的老头推车离开了。直到霍启给他打电话催他回家,霍仰刚想反驳还早———一看终端,晚上十点。他越发地迷茫,怎么这就过去三小时了?僵硬了的腰背告诉他,他的确缩在这小小的车子里待了那么久。心脏难受。霍仰把额头抵在方向盘上,岑真白竟然真的不来见他……他们之前那么要好,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他费解,想不明白。霍仰还不想走,但紧接着车窗被敲了敲,是霍家的司机奉命过来开车载他回家。竽壐佂黎t他不得不走。车逐渐远离,他最后看了一眼协同医校的大门,还是没有人。岑真白明知道他在外边。回到家后,霍仰把u盘插进终端电脑,自虐一般地,把那些视频都看完了。许多次,他都差点呼不上来气,要暂停一下,缓一会,才能接着看。特别是他看到何舰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他没有阻止,所以那帮人越发变本加厉的时候。霍仰越看越害怕,在监控室的那股恐慌感卷土重来,他看了眼自己的手心,在不受控地发抖。
岑真白可能……真的不喜欢他。那些不是气话。是真的。不……不可能!霍仰在逃避。他还在垂死挣扎,不停地找理由,他自欺欺人,用这一点仅剩的倔强和强词夺理吊着自己一口气。他又情不自禁地走到岑真白的房间,明明信息素失渴症已经好了,他为什么还那么想要oga的信息素呢?他推开门,却发现里边的东西被动过了。瞬间,一股暴虐的情绪涌上来,他不是说过不准进这间房么?!他连忙跟巡视领地一般地扫了一圈,好在只有书和纸被整理了出来,其他地方都没变过,怒火勉强熄灭了一点。他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收好信息素,不让oga那原本就少的气息被污染。突然,他的视线定在了某处地方。家里几乎没有粉色的东西,以至于他一眼就看到了。霍仰愣了几秒,随即大喜。他找到了!岑真白喜欢他的证据!霍仰蹲在那几沓书面前,用力把那封情书抽出来。是它。当时岑真白慌乱塞进书包里的就是这一封。他激动得手都在颤,这下岑真白还能说不喜欢他讨厌他?他直接把证据扔他面前!霍仰粗鲁地拆开,反应过后又温柔了些,那张写满了字的告白纸已经看到了,他却突然变得紧张,有一点近乡情怯的意思。他心一横,拿出来,印入眼帘是:给霍仰。他都没发觉自己是笑着的,等都等不及,目光直接跳到最下边最后一行。……一直喜欢你的方涉。笑容僵在脸上,神情一点一点破裂,直到崩破。他不敢相信,反反复复地看,但那几行字并没有变。他甚至把纸塞回信封里,再拿出来,也没有任何变化。他骗他。霍仰回想当时的情景,和自己的反应,脸色涨红,青筋暴起,他捂着自己的心口,痛苦地跪下去。他终于意识到一点。岑真白在耍他。岑真白估计从头到尾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当时明明可以直接告诉他这是方涉的,为什么在那里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但就是不说?看他跟小丑一样在那里自作多情,很好玩吗?还是说岑真白在报复他,报复他一开始对他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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