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仰走得很稳,他站在门前,敲了敲。里边没有声音。他等了一会,继续敲,oga可能已经睡了,但也得先醒过来吃点东西。还是没有回应。旁边一个医生刚好经过,好心帮忙:“我看着岑医生进去了,可能睡了,我打一打他的终端哈。”通讯请求响了快一分钟才接通。岑真白的声音听着明显不对劲:“……咳,喂?”“岑医生,有人给你送饭,在门外呢?”“你……你让他放、门口吧,我待会拿,谢谢他了。”霍仰摇了摇头,“你让他来开门。”“你现在开门拿一下嘛,给你放到里边去,怕洒了。”那边顿了下,紧接着滋拉一声,椅子摩擦地面往后撤的声音。岑真白晕乎乎的,站都有些站不稳,他拉开一条缝,都不知道门外是谁,他几乎失声,只嘶哑着说:“你放地上就、行,谢……”霍仰说:“你生病了。”岑真白这才迟钝地抬起头,看了alpha一眼,认出来。“我能进去吗?”霍仰说,“给你放桌子上。”岑真白用了几秒钟理解这两句话,然后往后让开一点。霍仰推开门,踏进这个小房间,但没有关门。桌子和椅子都是脏的,oga身上脏污的血水和沙子全蹭上边了。而床被———给医生们统一的蓝色条纹三件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丝褶皱都没有。“怎么不上床睡?”霍仰问。岑真白慢吞吞地:“……脏。”“睡,”霍仰说,“我给你洗。”作者有话说:前有小白给霍仰洗衣服。后有——— “左手手臂,好疼。”霍仰把粥放在稍微干净些的桌角,他走出来,去问刚刚帮忙打岑真白终端的医生,“请问你是beta吗?”那医生:“是啊。”霍仰点了点头,“你们是不是还有个oga医生?岑医生生病了,能让他来帮忙一下吗?”那医生迟疑道:“我beta……也行吧?”医院里有啥事都是叫他们beta的啊!他们beta是块砖啊!霍仰礼貌道:“好像不太行。”医生无语,觉得这个军人可能伦理道德看得比较重,或许是哪个世纪穿越过来的,他转身去敲隔壁的房门。从今露了个脑袋出来,“怎么啦?”
他们说明来意,从今立刻就跟着过来了,进了门,“天呐真白你怎么烧成这样!”岑真白被从今扶着,他外边穿了个军队发的军装外套,里边是简简单单的白衬衫。霍仰看到从今解开了岑真白最顶上的扣子,他收回视线,默默地替两人关上门。临合上的瞬间,他还听见岑真白说:“我头发、也脏。”霍仰像站岗似的,在门口站军姿。有路过的军人看到,也不敢问,喊了一声“霍少校”就低头快速走过。过了一会,从今出来了,说要去医疗室拿点药。霍仰轻轻颔首,他见从今用两根手指拎着岑真白的脏衣服,便道:“你给我吧。”从今没过脑子,顺手就递过去了。霍仰稍微叠好,夹着在手臂里。从今看这架势,感觉霍少校好像不是单纯当个几分钟衣架,他问:“你拿岑医生的衣服干嘛?”霍仰自然而然道:“去洗干净。”从今迷茫:“洗衣机到了吗?”不是说还要过几天才能到吗?他才刚手洗了一件大外套,拧干累死他了。霍仰说:“应该没有。”从今更迷茫了:“那怎么洗干净?”霍仰看了从今一眼,说:“手洗。”从今感觉霍少校那一眼跟看傻子似的,他连忙道:“不是,谁手洗,你吗?”霍仰语气淡淡地“嗯”了一声。从今的眼睛一点点地睁大了。不是,不是那种关系,一个alpha怎么能帮一个oga洗衣服啊?这是多么私密的一件事啊???霍仰见从今还不走,他提醒道:“拿药。”于是从今变成了一只母鸡,一边“哦哦哦”一边往医疗室那边走。没走几步,霍仰又叫住他:“岑医生有穿衣服吗?”从今像个触发了程序的机器人,干巴巴的:“啊,穿了。”霍仰点头,他把脏衣服放在门外的地上,然后找了条干净的抹布打湿,他敲了一下门,门内自然没有声音。等了十几秒后,他道:“我进来了。”oga躺在床上,盖着被子,额发发梢有些湿,眉头轻轻皱着,看起来很难受。明明烧着,脸色仍然苍白,可能是热,一截细瘦的手腕伸出被子外。霍仰盯着这截手腕看了一会,还是没有上手碰,只把被子往外拉了点盖住。从今从医疗室回来了,拿了探热器和药,他一进门,就见霍少校弯着腰,在擦脏掉的桌子和椅子,擦得非常仔细。其实他有点怕霍仰,只要他碰上,后者不是在冷脸就是在皱眉。正常来说,alpha收好了信息素是不会让人觉得不适的,但霍仰不一样,身上的气场让人觉得压迫。探热器要测量口腔,从今却有点无从下手,掰又掰不开,怼又怼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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