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避讳地说道:“没有家族背景的女子墨朝遍地都是,秦将军犯不着冒着得罪楚逐的风险娶拾九,恐怕秦将军所需非此——非得拾九嫁与秦将军,秦将军才肯相信拾九么?”八成还是担心她在撒谎,明面上要逃离王府,实则还是楚逐的细作,借机故意向他吐露一些虚假情报,帮楚逐对付他。而只有两人结为夫妻,她才可能真正背弃王府,转而投入他这一方。秦少安前世估计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如若她选了假死计,肯定也得付出一些什么作为交换。拾九并不想总把人往坏处想,实在是吃过太多教训。刚开始执行任务时,她也轻信过别人,结果被人引入陷阱,差点死在荒野。被救回王府后,楚逐大怒,罚她一天一夜不准喝水,她重伤在身,正是口渴难耐的时候,硬生生忍了一个时辰,楚逐才破例给了她一碗水。“现在你明白了么,这世间你只能相信我。”后来,执行的任务多了,见识的人间险恶也多了,自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帮助别人,所以她再不轻易相信别人。只是,后来的后来,她才知,连楚逐也是不能相信的。“你认为是交易,也罢。”秦少安看着她隐隐透出纠结的脸,摇了摇手中的茶盏,像喝酒那般一饮而尽,“你我结为休戚与共的夫妻,我才敢放心相信你。嫁与我,我会庇佑你。你想开成衣铺,我会挑选最好的店铺给你,府中杂事不多,你可将精力都放在店铺上。待时机成熟,我会放你自由。在那之前,你必须将你留在身边,才能相信你向我提供的机密。”拾九心绪微乱:“王爷不会放人的。”“我更想知道你的意思。”秦少安玩味地观察着她的神色。拾九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原本以为的简单交易,因为秦少安精密的谋算,变得复杂了起来。她知道,秦少安与楚逐明面上是同僚,私底下是政敌。她不想卷入这些争端,于是只打算以自己手上的部分机密换取秦少安助自己逃离王府。原本想的是假死计,没想到他提都不提,反而提出了嫁人计。她没想过站到楚逐的对立面报复楚逐,那只会让两人更加纠缠不清,由始至终,她都只想日后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而已……拾九失神地望着手中的茶水,思虑了好一会儿,突然展颜道:“如果秦将军能帮拾九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拾九愿意听从将军的安排。”她忽地想通,就许别人这般仔细地算计她,不许她假意周旋么。现在,机密在她脑子里,她才是有主动权的那个。先诓来秦少安再说。秦少安弯了弯嘴角,温声道:“好,我会好好安排此事,若有了计划,一定会告知拾九姑娘,到时候拾九姑娘配合我就好。”拾九点点头,走出了密室。一走出来,密室门便关闭了。她回头,不见秦少安出来的身影,想是密室还有暗道,或者他想在里面多待会而儿。拾九没心思去想这些问题了,她现在脑子很乱。小诵经堂内,手执佛珠的师父还在闭目诵经,仿佛世间的纷纷扰扰与他无关。她叹了口气,在一旁的蒲团上坐下,学着师父的样子盘腿打坐。待她坐定,那师父忽地睁开了眼:“施主,心定了么?”拾九被问得一怔,摇头:“未定。”师父道:“顺其自然。”接着便又闭上眼睛,低声诵起经来。拾九心里原是乱糟糟的,听了师父这句话,竟然奇异地平静了下来。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一天,她能从这些漩涡中抽身。小诵经堂内不辨时辰,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嬷嬷叩开了门,对拾九道:“拾九,老夫人已经祈福完毕,现在要去求符,你快些跟来,求了符我们便要下山了。”“是。”拾九连忙起身。因坐了许久,起身时差点摔倒。她稳住身形,心虚地朝诵经的师父福了一礼:“多谢师父今日的传授。”实际上她根本没有跟随诵经祈福,只是在这听了一个多时辰的诵经。师父仿佛没有听见,依旧在低声诵经,拾九只好退了出去。平黎和徐嬷嬷在外面等她,三人一道去了大诵经堂,楚老夫人正在向主持福礼告别。告别主持后,楚老夫人便又去寺庙求符,路上跟拾九说:“拾九,你给逐儿求一个,他会欢喜的。”拾九原没想过求符这回事,不过楚老夫人交代了,她也只得照做:“是。”她给楚逐求了一个“平安符”。倒是楚老夫人比较奇怪,她在求了三个“平安符”外,还求了一个“往生符”,也不知道是求给谁的。不过这不是拾九该好奇的问题,她什么也没说,跟着楚老夫人下了山。
一行人先回了楚宅,拾九才向楚昂、楚老夫人告别,与平黎及一干暗卫回了摄政王府。楚逐已经在府中了,他正在书房写字,听闻拾九已归,便放下了笔,向卧房走去。路上,正巧遇到拾九和平黎。拾九还来不及说“平安符”的事,平黎已先一步替她邀功:“王爷,拾九给你求了一个平安符,她特意求的。”拾九只好把楚老夫人安排的话咽进嘴里,从怀中摸出那个平安符:“王爷,这是拾九为你求的平安符,保平安的。”楚逐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带着无法掩盖的欣喜,他咳了一声,总算将往日的架子维持住了,沉声道:“替我系上。”拾九无奈,只得弯下腰给他仔细系在腰间。极近的距离让楚逐能清楚地看到拾九雪白的后颈,细嫩又有韧性,与她本人一样。“你这般记挂我……”楚逐无法自抑地勾起唇角,“我会一直戴着。”“不止呢不止呢!”平黎见势,又给拾九邀功,“拾九这闷嘴葫芦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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