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秦少安自己将军府的侍卫已经打探了不少消息?那为何,当初还要与自己交易呢?拾九脑中想了一番,却没有多问,秦少安到底怎么想的横竖与自己无关,她有她自己的路,那便是依照约定提供一些机密,而后待时机成熟,便脱离将军府,只有到了那时,她才是真正的自由。因此,她只是点点头道:“那秦大哥也早点歇息。”次日,拾九早早起床,与秦少安前去向秦家二老请安。这次二老面色缓和不少,四人一道吃了早膳。之后,秦少安便上朝去了,他虽然还有假在身,但其实留在府上也是处理公务,不如早日回去朝堂。拾九回了宜山院,百无聊赖地数着庭院中的落叶。她现在一点可做的事都没有。或许这是别人求之不得的悠闲,于她而言却是煎熬。以往无事时还可以去着衣楼学制衣,如今她心里虽还有这想法,但却不敢去了,一来不知道着衣楼的陆掌柜还会不会要她这个学徒儿,二来是怕楚逐得了信,又来纠缠。她倒不是觉得自己有多重要,但她毕竟陪伴楚逐多年,楚逐一时半会对她还有执念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她已经实实在在地告诉了楚逐,她已是别人的妻。她想,以楚逐那么高傲的性子,绝不会再要她了。只是,还需要一段时间去让楚逐意识到这一点。她现在就是在等楚逐完全厌弃她。这期间,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为好。实在无聊的时候,她想过画画写字来消磨时间,便托严叔要来了笔墨纸砚,可是在下笔时却不由得会想起曾经就贴在她身后教习她的楚逐,遂作罢。因此,只得百无聊赖地待在将军府,数数落叶,喂喂小鱼。当日,秦少安下了朝,问及她在府中过得如何时,拾九只答“挺好的”,却被秦少安一眼戳穿:“是不是无事可做,闲得无聊?”拾九见瞒不过去,只好点点头。秦少安道:“你不是说过你以后想开成衣铺吗?你可以继续去着衣楼学制衣之道,我可以替你安排。”“真的吗?”拾九有些雀跃,却也有些迟疑,“我可以出府吗?”目前,将军府是最安全的地方。那日楚逐能混进来,是因为当晚人多眼杂,现在将军府加强了戒备,楚逐便是想来也来不了了。但若是出了府,就不敢保证了。而且还是去的着衣楼……“无妨。”秦少安眸子微冷,拾九分明没做错任何事,凭什么躲躲藏藏,“你还能躲他一辈子不成?”发疯也是有期限的,他不信楚逐会为了拾九一直疯下去。而且今天楚逐也来上朝了,看上去与往日无异。到底是野心勃勃的摄政王,又怎会因为拾九耽误了正事。“你只管去,我会派守卫保护你。”秦少安淡然道,“他白天要上朝,你白天去着衣楼,是完全错开的,他分身乏术。”“好。”拾九一想也是,心放回了肚子里。事实证明她多虑了。一连十天,楚逐压根没去找过她,好像已经彻底忘了她。这十天,她每天都在秦少安去上朝后前去着衣楼,估量着他们下朝的时间回将军府,日子过得很充实。陆掌柜是个精明圆滑的人,无论她身份如何变化,他始终都不得罪,态度与以往无异,而且在她面前绝口不提摄政王府的事,也难怪能在京城豪族间混得这么开。着衣楼最近还来了个很厉害的绣娘,绣娘名唤秋云夕,大家都叫她秋娘。秋云夕是从江南来京城的,为人爽利大方,绣工尤其不错,因此来着衣楼求一个绣娘之位时,被陆掌柜一眼看中,高价留了下来。秋云夕只比拾九大三岁,两人一见如故,拾九整日跟在她后面学绣工。到了祭天那日,拾九依旧来了着衣楼。因楚逐这些天再未找过她,而且这一趟祭天之行,来回起码得一整天,因此她心里轻松,准备待得晚一点再回去。她没想到,自己才进了成衣房,便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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