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想清楚,徐嬷嬷便带了好几个侍卫过来:“夫人,老夫人有请。”拾九一怔,秦少安不是说,已经跟秦老夫人说清楚了么?这徐嬷嬷是秦老夫人的贴身婢女,平时不会轻易离开身边,这次徐嬷嬷亲自来“请”,还专门带了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拾九心里思量一番,便想让莺儿去给秦少安报个信,却不见莺儿踪影。想着左不过被秦老夫人一通教训,倒也没什么大不了,拾九点点头,随在徐嬷嬷身后去了慈安堂。踏入厅中,她正要请安,秦老夫人厉声道:“跪下!”拾九应声跪下:“拾九给婆母请安。”她环顾一圈,下人们都未屏退,也未关上大门,似是要当场审问她的意思。“你还有脸叫我婆母!”秦老夫人脸色恨然,“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一直瞒着老爷瞒着我!”拾九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多半是昨晚她与秦少安的对话被人偷听到了。她急声道:“老夫人,此事不宜当众说——”秦老夫人愤怒不已,哪里听得进她的话,劈手指着她的鼻子,浑身颤抖地骂道:“我都已经知道了,你没有跟少安同房,甚至于你们的婚事,都只是一场交易!是不是!”拾九两眼一闭,一时无言。秦老夫人这么冲动地说了出来,现下厅里厅外的奴仆都听了去,不知道之后能否封住他们的嘴,别让这件事传出去。拾九心念急转,只能先咬死不认:“老夫人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这些全属无稽之谈!是哪个人在老夫人面前乱说的?叫他出来对质!”“谣言?”秦老夫人脸上的怒气更是藏都藏不住,“好,让徐嬷嬷带你去验一验是不是处子之身,就知道是不是谣言了。”拾九脸色顿时煞白,见徐嬷嬷朝自己走过来,只能无奈磕了一头:“老夫人,拒不同房是拾九的过错,老夫人怪罪于拾九,拾九无话可说。然则交易一事,的确是谣传,请老夫人不要相信。”“还在狡辩!”秦老夫人眸光越来越沉,“亏我还将你视作儿媳一般疼爱,结果你却视将军府为无物,把我和老爷当成笑话!你霸着将军夫人的位置,却没有尽将军夫人的职责,反而挑拨我与少安的母子关系,把他勾得没了魂,不顾孝道顶撞爹娘,什么女人都不要了……这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恶毒女人!”拾九屏了口气,沉声道:“老夫人,拾九欺瞒你们是拾九之过,但拾九绝对没有挑拨您与将军的母子关系。此事关系重大,请老夫人稍安勿躁,等将军下朝之后再做定夺,不宜将此事宣扬出去,免得平生是非!”秦老夫人冷冷看着她:“怎么,这会儿倒是怕传出去污了名声?有胆做却没胆认吗?”对面这样不听劝说的秦老夫人,拾九头疼不已,声音也冷了下来:“拾九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是老夫人难道不在乎将军的名声吗?此事传出去,不止拾九名声受损,将军也难逃外人耻笑,单是您一句‘交易’,便不知会给将军带来多少无端猜忌!”这句话一出,秦老夫人被愤怒冲昏的脑袋终于冷静了一些,她看着底下这一圈奴仆,心里开始忐忑。她原本打算当着众人的面揭开拾九的面具,好叫秦少安休妻休得顺理成章,所以才故意当众审问拾九,却没想过自己心急口快之下,会对秦少安造成什么影响。秦老夫人终于明白了拾九的话中之意,连忙顺水推舟地将一切推给了她:“倒也是,你一个孤女,能与一品大将军做什么交易呢!不过你拒不与将军同房,半年无所出,还多次顶撞我,已不是一个将军夫人该有的样子!”“徐嬷嬷,把她带去佛堂闭门思过,待将军回来再议。”秦老夫人佯装镇定地喝了一口茶,“你们所有人都不许在外面嚼舌根子,若叫我发现了,谁也饶不了!”拾九就这样被带进了佛堂,她安静地等了整整一天,期间没有任何人理她,别说一碗饭了,便是一口水也没给她。到了夜幕降临时,佛堂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秦少安脚步匆匆走了进来。“拾九……”秦少安神色愧然,“抱歉。”他爹娘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他娘更是一天书都不曾读过,便是借着一品大将军的儿子封了诰命,骨子里还是一个山野农妇。以前将军府清净无人,他娘无事可做,只能时不时跟其他官夫人喝喝小茶,倒也未惹出什么事端。哪知道自从拾九来了,他娘便盯上了拾九。他昨晚知道之后,与母亲一番长谈,以为终于将她说通,谁知道还有今天这么一出。“我没事。”拾九摇头,“我现在更担心的是,外面会怎么传。”若是只有少数几人在场,众人皆怕秦老夫人怀疑到自己身上,势必闭紧嘴巴,但是人一多起来,众人皆想秦老夫人怀疑不到自己身上,必定会传出去。“我娘的确是个糊涂人。”秦少安万分无奈地叹了口气。治军他有千万种手段,可是对于执拗又糊涂的母亲,他却无计可施。“先别说这些了,回去吃饭,饿坏了吧?”拾九一边随他往外走,一边问道:“你已经去见过老夫人了?”“嗯。”拾九迟疑了一瞬,又问:“老夫人怎么说?”“你不用管她怎么说。”秦少安停下脚步看向她,“我娘说的话,你一概不要听,一切交给我。”拾九垂眸:“好。”其实不用说她也知道,秦老夫人在确认了她与秦少安只是假成亲后,一定会逼迫秦少安休妻,而秦少安一定又为了自己忤逆了秦老夫人吧。因为她的缘故,总是让秦少安左右为难。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她与秦少安和离,离开将军府。其实,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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