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想想今天的事,明白他的心。等他回来了,你们……你们好好说开。”她说完,提步欲走。此时,拾九一把揪住她的裙角,头抬了起来。脸上泪痕未干,语气坚决:“老爷、老夫人,我要去见他。”楚昂皱眉,现在楚逐正是最忙乱的时候,她何苦跑去战场令他分心?楚老夫人耐心劝道:“拾九,此时战事紧张,逐儿——”“我将峡口郡的防守图给了秦少安。”拾九打断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半个时辰后。京城通往峡口郡的官道上,骏马飞驰。“驾——驾——”拾九挥舞着鞭子,奋力朝峡口郡赶去。半个时辰前,当她说出那句话时,她差点被楚昂掐死。当然,楚昂冷静下来后,便缓缓松开了手。只得同意让她连夜赶往峡口郡,助楚逐退敌。其实,她并未真的将峡口郡的防守图给了秦少安,那只是一个诓骗楚昂借机前去峡口郡的借口而已。不过,在与秦少安通信的那一个多月里,她的确也透露过一些消息给他。所以,她要去峡口郡,至少……至少弥补一些过失。此时,天上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土地慢慢变得泥泞,身上也很快湿透,秋夜的凉雨打在伤口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像是被蚂蚁啮咬一般。但拾九没有停下。她脑中一片混乱,连自己都无法摸透自己的内心。只知道,她要马上见到他,一刻也不能等。得益于楚昂给的楚府令牌,拾九一路很顺畅地到达了峡口郡。此时天光大亮,昨夜的淋漓大雨已经变为蒙蒙细雨。峡口郡是个小郡,却是军事重镇,其以峡口为名,最重要的便是那道峡口,是入京必经之地。每逢战乱,这里便是死守之地。拾九来到峡口郡,向守关的楚军出示令牌后,问道:“王爷在哪?我有重要军情禀报。”楚军知道她是楚昂派来的人,不敢怠慢,忙道:“此时王爷正领兵与秦军在峡口激战。”“好。”拾九策马扬鞭,立刻朝峡口奔去。到达峡口时,却发现战事已歇,地上满是残缺的尸体和呻吟的伤患,未受伤的楚军在搬运尸体和救治伤患。看来这一战是楚军赢了。可是,拾九举目望去,却不曾发现楚逐的身影。难道回了营地?不对,大军未撤,主帅怎么可能先回去?拾九揪住一个楚军,亮出令牌表明身份,问道:“王爷去了哪里?”这个楚军只是摇头,一脸惊魂未定:“我、我不知道……”在战场上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当时混乱厮杀之际,哪里能分出多余的心思来。拾九只能顺着峡口,往附近的郡城找去。峡口郡的郡城是一座小城,城中百姓早已逃离一空,到处门户紧闭。只有一座宅子,此时却火光冲天。不多时,楚逐从里面冲了出来,他怀中紧紧抱着的幼帝,挣扎着逃出了火海。一出来,他便轰然倒地。身上的衣服被火舌舔舐得破烂不堪,身上脸上满是被烧伤的痕迹,楚逐喘着气,睁着眼睛保持清醒,却感觉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幼帝因被他用湿布捂住了口鼻,又抱在怀中,除了一点轻伤外并无大碍,此时无措地看着他。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总是冷着脸,仿佛下一刻就会置他于死地的可怖王爷,竟然会冲进熊熊火海里救他。幼帝抖着嗓子,几乎要哭出来:“朕、朕该怎么救你?”楚逐却并未说话,他的口鼻吸入不少带着星子的烟尘,此时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以咳嗽缓解。况且,他也不指望幼帝能帮上什么忙。幼帝越发无措,连忙四处张望,看援军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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