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逼人,“回答,是或不是。”
我有些喘不上气:“是。”
被人轻而易举窥见心中藏了几年的秘密,我僵直后背跪在原地,肩脊绷紧,猛地吞咽了下口水,才睁着眼试图看清陈启脸上的表情。
为什么他会猜到,这不重要——
哥现在是什么神情?
哥会更加厌恶我吗?
哥接受这样的我吗?
早已被情欲蒙蔽双眼,汗水浸湿了眼睫,我看不清,或许他已经厌恶透顶,而愿不愿意根本不必想就能回答,不是吗。
可人一贯会安慰自己。
刺目灯光从陈启身后明晃晃地照下,他的发梢熠着冷光,阴影从高挺鼻梁一路蜿蜒至凹陷锁骨,深陷下去。
伸延至被解开了两枚纽扣的衣襟深处,那洁白襟口下的风景令人遐想无限,我曾在无数个夜里意淫这层薄衣下健硕漂亮的身体,它的魅力、它的滋味、它的诱人……却从来不被允许触碰,不配拥有。
所以,
我将它以另一种戒慎的方式收藏。
连同丛生的恶胆一并锁进昏暗窄小的抽屉柜里。
我自认为很小心、很隐蔽。
也确实,无人察觉。
我偷拍过,很多陈启的照片,很多。
如果不是他太过警惕多疑,且不准我靠近他和他的房间,我甚至想过要在他最私密的空间里安装几枚小巧精致的黑色摄像头。
这一切他当然不知道,他不会想知道。
我也不可能让他知道。
我将每一张偷拍来的照片都视若珍宝,悄寂地看,那是我爱过他的每一刻,亲手捕捉的瞬间于我来说弥足珍贵。
可从来没有一张照片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跪在地上虔诚地仰望,以卑微至极、俯首称臣的姿态,看见的他。
真是。
好想留住这一刻。
冷汗顺着眼睫砸落,残留下痕渍,我好难受。
陈启的半边身子陷于黑暗,他抬起手,作势要关上门。
灰白光影随着动作在深灰色衬衫衣褶上晃动,如同清月银辉弯弯绕绕照入沟壑纵横的漠地,连他的声音都透着些寂静的荒凉:“陈怀,你喜欢我?”
我松开掌心,沙哑道:“喜欢自己的哥哥……也很正常吧。”
“真变态。”陈启冷声骂着,掩上半边门。
他果然觉得我是变态,这不怪他,任是谁都会觉得我有病。
我神情落寞:“哥,能不能别关门……”
我很害怕,害怕不再能看见那张白色书桌,也害怕他厉声斥责我,命令我不准再靠近,让我滚。
陈启停下动作,垂眸看向我,眼神里透着说不出来的厌弃。
我听见有颗心碎得稀里哗啦的声音。
但我顾不得细细感受心头漫溢的酸楚滋味,连忙向前膝行几步,唯恐那扇门冷酷地将我阻隔在外,手掌推挡在门板上,印下暗淡的纹路,我急切地说:“不要把我关在外面……哥……我爱你,我爱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像一只乞求好心人收留的癞皮狗,惧怯又勇敢地摇着尾巴,却上蹿下跳的出洋相,一点儿也不讨喜。
我哥不喜欢我。
我望着他,对此好像没有任何办法。
“陈怀。”陈启松开门,微微俯身,一只手掌抬起我的脸,眼中毫不掩饰的嫌恶,“你是欠操的婊子吗?”
我嘴唇嗫嚅,讷讷应下:“婊子……是……我是。”
我是,欠操的婊子,为哥专属定制的性爱玩具,任打任骂的贱货。
情药直烧得我脸颊燠热,肺腑皆受欲望煎熬,却还能苦中作乐地想,其实陈启的手掌有些凉,大概是屋里开足了冷气,如果他的力道轻一点,这算是在抚摸我的脸吗?像深爱彼此的恋人调情一样。
可是——
这样粗暴的钳制真的会在恋人之间出现吗?
陈启的力气很大,他掐得我很痛,深陷于细嫩皮肉的指尖似乎要将我的下颌骨钳碎,让人脸肉生疼。
我想要开口说句讨好的话,喉间却像是梗着一块赤热硬铁,什么也说不出来,都往肚子里咽。
他神情冷峻,语气里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这些年,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到头来,怎么还把你养成了一个自称婊子、对着自己哥哥发情的变态呢?”
我张了张嘴,眼神凄然。我不想让我哥为此感到悲哀,他若是难过,我的心脏也会突突抽疼。
陈启问我:“陈怀,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吗?”
他说,你这样做,谁都对不起。
陈启清晰的脸廓在我眼前逐渐变得朦胧茫昧,然而他怄恼、愠怒、痛责的质问一句句在我耳畔炸响,让我备受良心的谴责和怒斥,无法逃避。
“对不起,哥,对不起……”
我呜咽着摇头,眸底溢出水汽。
他松开手,拍拍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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