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根本没提及此事,到了这时候才说,总有种想侧面表露他二人的亲密的嫌疑。还有他的一口一个“舒白”,也没了从前的边界感。温舒白不适应,可温承平与江尚娴明白过来,却显得格外欣慰欢喜。“那看来是舒白懂得心疼咱们未来女婿了。”温承平笑道。话音一落,温舒白看到陈彦迟张了张口,原以为他是要帮忙转移话题,却听见他含蓄道:“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她脸皮薄,脸都要红了。”这话无疑是将她架到火上烤。温舒白正苦于不知道该如何抽身而退,幸而许佳宁的一通电话救了她。许佳宁的声音像是刻意压低了,让她根本听不清,也就刚好有借口走远了些,避开三人。“佳宁姐,什么事呀?”“舒白,你在家是吧?那你先出门吧,到我公司楼下,我们再说。”许佳宁含糊道。“行。”温舒白应答时声音都扬了起来,终于有了合适的理由逃离。看时间,早过了下午五点的下班时间,许佳宁竟然还在公司,看来今天又加班了。温舒白自己开车去了许佳宁发来的定位,到了地方,看到那商氏集团大厦,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家与商氏同行竞争多年,又曾经有过很不愉快的经历,她的身份实在不宜跑来商氏。可看许佳宁还没下来,她自然不能走,于是就回到车里等待。正在无聊之际,一辆深灰色的柯尼塞格在她的车旁停了下来。温舒白不由多看了两眼,看到车上走下来一个男人,峻整挺拔,虽生着一双少有的桃花眼,可毫无亲近感,甚至有些阴沉威吓的姿态。又看他没有直接走进大厦,而是低头抬腕看着什么。他的手指细而纤长,骨节分明,温舒白原以为他是在看表,再认真看了眼,发现他右腕上戴的不是表,而是一条红绳。她正看得出神,就在不远处,许佳宁终于走了出来。许佳宁一眼就看到了她,但没有同她打招呼,而是先和这个男人说了几句话,男人进了大厦,许佳宁这才往她的车而来。“我本来都要下楼了,结果又有点事,你没等太久吧?”许佳宁有些不好意思。“这有什么的,我还要感谢你刚才救了我一命呢。”温舒白收了目光,笑了笑道。许佳宁朝她投来困惑的眼神,她却不便解释,只问道:“佳宁姐,你刚才碰到的人是同事?”“同事能开得起柯尼塞格吗?”许佳宁反问,“当然了,如果是当司机的同事那确实可以开啦。不过你看他那个吓人的气场,就该知道能在商氏有这种作风的,只有一个人。”“哦,你们董事长商从诫。”温舒白道,“不过他不是七十岁的老爷爷吗?”“不是他了,我的大小姐。”许佳宁惊讶道,“你去英国留学四年,怎么都不关注国内的事了?真是跟村网通没什么区别。现在管事的主要是他儿子,我们总裁商叙。”“说起来他还是你男朋友的舅舅呢。陈彦迟没向你聊起过这些事?”温舒白道:“我知道有这么个人,可是没见过,所以没对上脸。”只比陈彦迟大一岁的舅舅。也就是亲眼看到了,才能感受到年龄与辈分的反差感。“对了,你叫我出来,还偷偷摸摸的,到底什么大事?”温舒白问道。许佳宁这才公布答案:“不是大事,我是想约你去酒吧。”回想起电话里许佳宁的谨慎,温舒白顿时哭笑不得:“去酒吧你不能明说吗?”许佳宁拍了下脑袋:“是我糊涂了,我还当你是高中生呢。”两人随之想起四年前,那时温舒白正准备不久后留学的事,许佳宁回宁远中学看老师,她努力抽出时间陪着一起去。在路上,她们就聊起去酒吧的事。许佳宁也是第一次知道,乖乖女模样的温舒白有着这念头。温舒白没成年,许佳宁自然不同意带她去。后来听温舒白说,那天温舒白在校门口等得比较久,温家随行的保镖见她一直没回到车里,司机又说起自己顺耳听到的关于酒吧的事,几个保镖就在大雾天里开启了“围追堵截模式”。“所以是什么酒吧?”温舒白问。“有家酒吧,叫雾色。”许佳宁道,“在南城挺有名的,是近几年开的,你听过吗?”看到温舒白摇头,她便继续道:“我倒是在很多社交平台刷到过评价,网友都很推荐。是清吧,里面没人敢闹事,也不会有人抽烟。还请了很多驻唱歌手,氛围很好。我最近团建就是去了雾色,然后才知道,原来这家酒吧是我们总裁开的,难怪呢。”酒吧除了酒,往往还与烟绑定。多数酒吧都会视“室内禁止吸烟”为无物,于是进去一趟,夸张点说,直接成了熏腊肉,头发衣服上沾染的烟味久久不散。但“雾色”有商氏集团总裁坐镇,自然不同一般。“你们总裁业务挺广啊。”温舒白评价道。“不止是业务广,还是个大慈善家。”许佳宁兴奋地从包里掏出两卡,“当然也是我运气好啦,团建抽奖,我抽中了终身免卡,消费不限金额,还是两张!”温舒白笑起来:“没抽中我也可以请你去的,只要你喜欢。”
许佳宁摆手:“知道你有钱,但是咱们能省就省。”半小时后,两人来到了雾色酒吧。fog lor——雾色。门头招牌非常简约,中英文都是飘逸张扬的手写体,很漂亮,有着那个人的个人风格。而在中英文之间,有一根若有似无的红线勾勒。温舒白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随口问道:“这家酒吧为什么叫雾色?”“我可不是商总肚子里的蛔虫。”许佳宁摊了摊手,“你们沾亲带故的,将来见了他,直接当面问他好了。”“恐怕还没有那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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