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叙扫了陈国昌一眼,淡声道:“当然?要看管起来,免得趁机逃掉。警察马上就到了,到时候你们再撤。”陈国昌性?/侵一事?,已在?证据之下成功立案,警方出动是迟早的事?。说完后,商叙转身扶住脸色惨白的商锦绣,和温舒白一起,带着商锦绣往外走。走到门外时,仍能听到陈国昌如秋后蚂蚱一般的叫骂声。陈彦迟呆站在?房里很久,才知道追出来。大雨未歇,陈彦迟淋着雨,看到商叙的车快开走了,着急地拍打车窗:“小舅舅,让我也跟去吧,我不?放心我妈。”“陈彦迟,我看不?起你这种人?。”商叙瞥了他一眼后道。陈彦迟心中忿忿:“我知道我和我爸,现在?都成了你们眼里的笑话了……”他觉得商叙看不?起的,是他的家?世,是陈家?。“还在?叫陈国昌爸?”商叙冷声道,“你连生你养你的亲生母亲,方才都不?知道尽全力护住。陈彦迟,我只为这个看不?起你。”后排座椅上,商锦绣蜷靠在?角落,身体很不?舒服,但心更?凉。他的儿子和陈国昌说话做事?几乎如出一辙,刚才完全是出于自私的考虑,才那么犹豫,不?舍得离开陈国昌。至于现在?追出来,大概也是相信陈国昌真的要坐牢了,才转变态度的吧?“开车吧。”商锦绣闭上眼睛,不?再看陈彦迟,“小叙,我想回家?。”汽车缓缓启动,一点?点?驶离陈家?,开往商家?。在?路上,司机打开广播,正好是紧急插播的一条播报,言说警方已抓获涉嫌强/奸的犯罪嫌疑人?陈某,依法将其?刑事?拘留。汽车在?家?中院子停下时,已是深夜。雨转小了许多,管家?出门迎接,将一把黑色雨伞,高?高?举过商锦绣的头顶:“大小姐,您终于回家?了。”是了,她?终于回家?了。阔别三十?年后,她?带着一身伤,狼狈又心碎地回到了家?里。商锦绣走进家?门,看到七十?老父老母,都还没睡,坐在?客厅等着她?。明明不?久前?就在?寿宴上见?过,可商锦绣总觉得,父母更?显苍老了。商叙叫来的家庭医生, 为商锦绣处理了伤口。和家人再次团聚的商锦绣,在交谈中几?度哽咽。夜已深了,顾芳汀担心商锦绣太过伤心, 会胡思乱想, 忙让商叙带她上?二楼休息。商锦绣原以?为是二楼的客房, 却没想到,商叙将她引到了她原先的卧室。她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那时也是唯一一个孩子,总爱黏着父母, 所以?索性与?他们住在同一层。但将近三十年过去, 商锦绣从?来没有想到,她的房间竟然还被?父母保留着。“东西?都没动。”商叙向她解释道, “爸妈偶尔会进来坐坐, 平时也有专人负责打扫。”又看商锦绣正望着床, 商叙继续道:“床上?是新换的, 那天寿宴你来了, 爸妈回家后很高兴, 说要预备着, 等你回家就能直接住下。”商锦绣越听越难受, 背过身去:“我?以?为他们生了你, 就真的不要我?不爱我?了……”“姐。”商叙平静地望着她, “这世上?,没人能代替你在他们心里的位置, 我?也不能。”在父母眼中, 他们同样重要, 且无可替代。“安心住下吧。”商叙温声道,“后面?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们一家人一起,商量着来。”商锦绣的心里原本只剩下一片灰暗。真正感受到亲人的关心后,她才重新燃起对未来的希望。她朝着商叙点?了点?头,然后又催他们夫妻俩早点?休息。温舒白和商叙一起往外走,临到门口时,温舒白却停住了。“商叙,今晚我?想陪姐姐一起睡。”温舒白突然问道,“行吗?”她默默望了商锦绣一眼,似乎是有点?担心。商叙明白过来,知道她心思细腻,想必更能体?察商锦绣现在的心情,也就答应了。但单论他自?己?,又舍不得温舒白,于?是在原地徘徊,久久不去。温舒白看出他的留恋,也跟着心软,终于?还是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啄吻着他的唇角:“晚安。”她送他晚安吻,以?此告别。商叙几?乎不得不走了,但转身离开时,颇有些一步三回头的架势。温舒白关好了门,才钻进被?窝,躺在商锦绣身旁。商锦绣看他们小两口被?迫分房睡,不禁淡笑了下,问她道:“小叙一看就黏你得紧,你来陪我?做什么?”“我?担心您今晚一个人睡,会害怕。”温舒白老老实实回答。
商锦绣无奈:“我?都要五十的人了,有什么可怕的?”她说得笃定,仿佛真的没有这回事。可温舒白不信,反问她道:“锦绣姨,您真的不怕吗?”从?前关系最好时,温舒白喜欢喊她“锦绣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她今晚没跟着商叙喊“姐姐”,重新唤了“锦绣姨”,倒是让商锦绣想起许多往事。“我?知道您心里不会好受的。陈国昌那么对您,您一定又伤心又生气。”她的语气柔和中带着心疼。自?然也是会有恐惧的。男女之?间体?力的悬殊如此之?大。温舒白与?商叙一起赶到现场时,商锦绣正被?陈国昌钳制住,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更不提在此之?前,商锦绣就已经挨了打。商锦绣却叹了口气,对她说着心里话:“舒白,比起害怕,我?更觉得失望,还有迷茫。”“我?确实识人不清,可我?从?前也见过他好的时候。他意气风发,充满对学术的热忱,说他的理想是做一根在材料领域默默燃烧的蜡烛,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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