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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负(微 )(4 / 7)

帘把另外那人挡住。“余伽汐!适可而止!”司郁脸色阴晦怒吼,窗帘里那人反而笑得开怀,司郁抱着那个少年,擦着司洵的身边走过,他闻到一股很浓郁的石楠花味。

“我弟来了,你穿好衣服给我滚!”司郁的声音从楼梯传下来,窗帘再次打开,司洵看到那个人若无其事地坐起来,衣襟洞开也不以为然,歪着头对他笑,“哈哈哈,你好啊,小弟弟。”

昨晚还风雨交加,今早就天朗气清,阳光明媚,司洵端坐在餐桌前,切着餐盘里的溏心蛋和牛油果,三文鱼搭鱼子酱他吃不惯,在这之前,他的早餐都是些普通的面包牛奶。于是他抬头暼了一眼司郁,他的哥哥,坐在餐桌另一端,左手在平板上滑动,右手执着一杯咖啡,微微冒着热气,他们仿佛两个世界的人。

思及此处,有脚步声靠近,哒哒哒,像欢快的小马驹,司郁咬破了嘴里的圣女果,呛得咳嗽起来。昨晚那个少年奔跑过来,跨坐在哥哥身上,两人旁若无人地接吻,氤氲缱绻,更重要的是,他没有穿衣服,只套着一条轻薄的内裤,他又看到他漂亮的背。

“去穿上衣服。”司郁停下动作命令,“为什么?反正也要脱的。”少年转过身啜了口他的咖啡,然后总算看见司洵,笑着和他打招呼:“你好。”跟着又转回去面向司郁嘟囔:“好苦呀。我饿了。”司洵手里捏着的餐叉啪嗒掉落,敲在餐盘边上发出很响的声音,司郁狐疑地看他一眼,就搂抱着少年上楼去了,司洵恍恍惚惚地呆坐着,心里却像有一支摇滚乐队在演出般上蹿下跳。

去医院的事推到了明天,因为司郁临时有事要出门去。此刻司洵坐在沙发上,直愣愣盯着楼梯口看了很久,就在司郁出门不久,昨晚那人又来了,司洵记得他的名字——余伽汐,此刻他正在楼上房间里,无人知晓他在干嘛。

司洵心里忐忑不安,简直如坐针毡,只能从琴包里取出自己的吉他,调了一下音,然后弹起来,《people,sdrea》这是妈妈教他的第一首曲子,弹起这首曲子能让他安心。

一曲终了,余伽汐总算敞着衣服下楼来,司洵放下吉他,余伽汐走向他,“弟弟,你的眼睛。”他指向他的左眼,司洵下意识低下头,又抬起来,“初中时出了意外,是后来装的义眼。”司洵礼貌笑了笑解释道。

余伽汐恍然大悟的模样,坐到他旁边,司洵又闻到刺鼻的石楠花味,他皱起眉,“喔,原来是假的,我还以为你和恶魔签订了契约,一只眼睛是金色。”余伽汐打趣道。

“我记得你被带走的时候才半岁,司郁那时候还伤心了好久,现在你都长这么大了。”余伽汐一副陷入回忆的口吻,不习惯于他的自来熟,司洵拘谨地点点头回应。

“以后有事可以找我,苏阿姨去世那天我太忙了,所以没去,你节哀。”余伽汐换上悲伤的表情,司洵心中的反感减少了些,可是下一秒他又说:“我有事先走了,有的东西你别乱碰,弟弟。”说完还看向楼梯口,意有所指,司洵此刻顿觉他特别令人讨厌。

他还是没有按耐住好奇心,颤颤巍巍上了楼,有很多房间,他凭着直觉转进一间,似乎是间休息室,有着一排巨大的沙发,少年赤裸着身体仰卧在那里,满身都是红痕,肩头甚至有个很新的咬痕。司洵环顾四周,想找个毯子给他盖上,“你是司郁的弟弟?”少年的声音很轻,“嗯。”司洵点头回答,他不忍心再看,想去其他房间找衣服。

“你也想要吗?可以喔。”

也许是装修华丽的房间过大,亦或者是司洵幻听,那声音过于空洞,没有情感。鲜红的沙发衬得少年白得炫目,他双腿微张,像邀请也像蛊惑,表情木然又浪荡。

“咣——”司洵向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撞倒了身旁柜子上的花瓶,他拔腿就跑,落荒而逃。

今晚月色很美,圆月高悬,银辉穿过树丛洒在肩头,像镀上一层圣光,司洵抬起头,却只看到浓厚香樟树的树叶。他只好低下头,从包里翻出登山绳,套上腰部后快速打着绳结,距离司郁出门已过了十分钟,他需要加快速度。

攀到天台的时候,脚下不慎踏空,差点往后摔下去,好在周围树枝够茂密,他垂手拽住才保持住平衡,总算上到天台,往楼下的门没有锁死,司洵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尽量避着监控挪动。

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司洵打开无数道相似的房门后,总算找到了双手被绑在床柱上的宁祁,他的嘴巴被胶带封住,也许是因为挣扎了很久,衣服滑到一边,露出来半个肩膀。司洵迅速掏出匕首割断绳索,宁祁错愕地看向他,他小心地撕下他脸上的胶带说:“我带你去找俞泱。”

翻出别墅后,宁祁步伐都开始不稳,气息也紊乱,司洵只能把他背起来,他攥着他肩膀的衣服。司洵开始痛恨自己为了谨慎把车停得太远,他奔跑起来,背上的宁祁安静得不像个活人,像天上的月光,随时都会被云层遮蔽。

庆幸一路上都畅通无阻,他们竭尽所能赶到医院,面对的却还是一个空荡荡的床铺。

“两小时前突发肺部感染,十分钟前抢救无效,已经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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