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熟记熟练于心,所以这整个上午都在不停的屈膝和跪地。
苏云昭打小就在皇宫中玩乐,这些礼仪早已耳濡目染地学会了。
不说做的有多漂亮,但也是挑不出错儿来的。
不耐烦之外是身子骨孱弱和久不运动、四体不勤带来的双腿酸痛。
好不容易熬到午膳,选侍规格的陈梗米又硬的令从小吃惯了精米细面的苏云昭难以下咽。
终于,苏云昭再也忍受不住这委屈,衣袖一挥,直接带着莺衣往慈宁宫去了。
莺衣看着小主难看的神色也不敢拦。
刚好在正午十分,宫道上除了洒扫的宫女外没有旁人,否则若再遇到个位份低的妃子,苏云昭还得行礼让路,火上浇油她怕是会委屈到哭出来。
来到慈宁宫后,苏云昭立马扑到太后腿边,苦着一张脸抱怨:
“姑母——媱媱好累,您不知道我今日卯时就起来了!我在家里从来没这么早醒过。
我还在梦里和姑母一起逛花园呢,结果花还没赏玩,人就醒了,您说气不气!”
太后眯着眼睛笑,手指轻轻刮了一下苏云昭的鼻子,“你啊你,是想跟姑母赏花,还是想多睡一会啊?”
苏云昭吐了吐舌头,趴在太后腿上撒娇:“都有嘛~况且我从小在姑母身边长大,皇宫里的礼仪早已耳濡目染得差不多了,哪里需要日日重复苦练呢。
只今天一上午我腿都痛了,要是再训半个月,不知姑母还能不能再见到媱媱呢”
苏云昭摇着太后的衣角,颇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无赖架势。
太后笑骂,“瞎说什么,人小鬼大的!”又伸出食指点了点苏云昭的脑袋,“还说规矩都会了,都入皇帝后宫了,怎么还自称‘我’呢。”
刚刚意识到这点的苏云昭忙改口,“婢妾、婢妾,我知道的,只是忽然间没想起来。”
说着,意识到又忘记自称,于是讪讪笑了一声,又开始撒娇讨巧。
太后被磨的无法,也确实心疼苏云昭,于是道:“那哀家先破例为你晋封个位份,然后让慈宁宫嬷嬷负责教授你宫规如何?”
苏云昭终于展颜而笑,“谢谢姑母!”
太后摇头无奈地笑笑,看向旁边的掌事姑姑柳绿,“那就将媱媱着封为美人吧,配得上媱媱这副好样貌。”
这话又将苏云昭哄得心花怒放,灿然一笑。
柳绿心领神会道:
“太后懿旨:选侍苏氏云昭,勤勉柔顺,性情温和,为人孝顺,甚得哀家心意,特此封为从五品美人,暂居慈宁宫旁桃华小苑,以便侍奉哀家左右,由慈宁宫嬷嬷负责教授宫规礼仪——”
苏云昭忙跪下接旨,“婢妾叩谢皇太后,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慈和地看着苏云昭高兴的模样,心中却有着别的计较。皇帝一向重规矩,从皇帝对此事的态度,就能看出媱媱在他心里的地位。
若是皇帝发怒,她就把此事揽下来,有苏家在前朝顶着,他必不会过于为难苏云昭。
至此,苏云昭选秀进宫不到两日就被封为美人,真真儿是本朝独一例。
只是不知又有哪几位小主咬碎了牙,哪几个宫中摔碎了茶盏。
御书房内
“禀,户部郎中苏景砚请见。”
端坐在上位的萧瑾珩头也不抬,“宣。”
进来的苏景砚利索端正地跪地行礼,“恭请皇上圣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瑾珩挑眉。
他与苏景砚自幼相识,多年来,苏景砚和他私下相处时已经许少有这般严肃的时刻了。
于是并未叫起,而是兴味地问道:“爱卿如此可不多见,朕思来想后,卿可是有求于朕?”
苏景砚的确有事相求,被萧瑾珩如此直白地发问,顿时一噎,不知如何开口。
萧瑾珩是故意的。
这位平日里端庄自持的好友少有吃瘪的时候,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他自然喜闻乐见。只不过苏景砚所求为何,他心中也大概知晓。
左右不过是为了他最宠爱的妹妹罢了。笑话,朕还能让苏云昭在朕的皇宫里受委屈吗?
最终,苏景砚先败下阵来,无奈开口:“陛下断事如神,臣确有一事相求。”
紧接着诚恳道:“臣妹幼时体弱,家中长辈多娇惯放纵,以致她长大后骄横任性,不经世故,虽今已入宫,但性情仍犹闺阁之中。臣知陛下重宫规,不喜前朝后宫勾结之事,可臣唯此胞妹,日日牵挂。故宁死相求,若媱媱于宫中有过,愿陛下念在往日情谊,维护她一二。若媱媱惹得陛下不快,苏家满门皆愿替胞妹受过。”
萧瑾珩失笑,抬眸轻哼一声,“在爱卿心中,朕竟是不念旧情的恶人了。”
说罢,不等苏景砚解释,主动起身将他扶起,语重心长道:“爱卿诚然不必如此,朕与你和昭昭一同长大,朕对昭昭的情谊不必你少几分,怎会叫她在宫中受了委屈去。”
苏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