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储秀宫宫训了。”亓安低眉顺眼,生怕皇帝发怒,把火烧到他身上。
这苏美人仗着有太后和家世做靠山也太大胆了,明知陛下最重规矩,还向太后央了破例晋位的恩典。在深宫中,什么苦能比得上被皇上厌弃的苦呢。
更别提陛下早已不受太后桎梏,只能说苏美人这步棋走得不好。
但萧瑾珩并未像亓安猜测般发怒,反而饶有兴趣地继续问:“哦?莫不是苏美人主动去慈宁宫求的旨意。”
亓安心头一惊,“皇上料事如神,的确是苏美人求的恩典。”
语毕,又一五一十向萧瑾珩禀报了来龙去脉。
没想到萧景恒听完,哈哈大笑两声,“朕就知道,昭昭那丫头禁不住宫训苦楚,昨日殿选倒叫她装得规矩懂事,差点将朕也骗过去了。”
亓安连忙弯腰附和道:“苏美人身娇体贵,宫训辛劳自然是受不住的。况且苏小主自幼在宫中耳濡目染,规矩自是一等一的。”
萧瑾珩受用地点点头,“既然慈宁宫已经派嬷嬷教导了,此事便这样吧。再从朕私库里拨些时兴的首饰珠钗给苏美人送去。”
“诺。”
萧瑾珩一番话,令亓安发觉苏美人在皇帝心里的确不一般,而且地位称得上举足轻重,连皇帝从前最厌恶的“逾矩”都不在意了。
而实际上,萧瑾珩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苏云昭的“逾矩”上。只想着,果然还是朕熟悉的那个昭昭。
——
此时的其他宫内,气氛却远没有如此祥和。
长乐宫主殿
一位妙人手持书卷斜坐在塌上,气质不俗,面容淡然。
她身前的婢女正在愤愤不平。
“那苏美人才过一上午便受不了教导嬷嬷的规训,竟跑去了太后那里告状,这也太视宫规如无物了!”
蕙贵妃却不然,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盏,轻抿了口茶道:“苏美人虽是选秀入宫,但更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太后娘娘心疼,也是应当的。”
玉兰:“娘娘您是不急,只是奴婢替娘娘急罢了,那苏美人也与皇上有那青梅竹马的旧情,指不定就是来夺您恩宠的。”
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蕙贵妃毫无波澜地看了玉兰一眼,她便噤声了。
同时承和宫
正由贴身侍女伺候护甲的贤妃,听完小太监的禀告,冷笑一声。
“本宫倒是希望她是个新生宠儿,最好和那淑妃争锋相对,挫挫淑妃的锐气。”
说完又懒懒开口:“这人与人就是不一样啊,本宫当年进府也是老老实实经受一月宫训的,她倒好,才一天就得了太后恩典。”
站在她另一旁侍候的贴身侍女婳扇谄媚道:“娘娘不必菲薄,皇上最讨厌不守规矩之人,苏美人这般行事定会遭了皇上厌弃。”
闻言,贤妃似笑非笑,斜斜瞅了她一眼,就继续搭着手享受婳屏的服侍。
殿外,一个小宫女着急忙慌跑回承和宫偏殿的锦珠阁。
一位容貌昳丽、身姿曼妙,颇有江南烟雨味的美人静静端坐在软塌上。
听完侍女宝珠从贤妃殿外探听到消息,灵小仪默默攥紧了帕子,思绪万千。
良久,决心不能坐以待毙,从梳妆匣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小荷包,放到宝珠手心,吩咐她避开人往敬事房走一趟。
老天不负有心人,已五六日没入后宫的萧瑾珩,翻了灵小仪的牌子。
酉时,灵小仪正打算告诉贴身宫女宝秀不必准备晚膳。
就见一向稳重的宝珠从外跑来,一脸激动的说道:“主子,我瞧见敬事房公公朝咱们这走来了!”
什么?
灵小仪心中一喜,还没作反应,就瞧见敬事房公公一脸和善的走了进来。
“宣——”
灵小仪慌忙跪下。
“灵小仪洛氏今夜侍寝。烦请此刻移步鸾露殿沐浴更衣,以受隆恩。”
“嫔妾遵旨,谢公公。”
洛嫣然,即灵小仪站起身来,双手不自觉的扣紧在一起,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激动。
“灵小仪请吧。”
敬事房公公态度温和地将洛嫣然请上了步撵。
宝珠跟在身后,脸上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陛下几日没宠幸后宫了,一来便召了小仪,可见自家主子在陛下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也不枉向敬事房送出去的二两银子。
步撵上的洛嫣然也是这般想的,嘴角的笑意难以压制。
鸾露殿早已布好了汤泉,上面撒上了大片大片的花瓣。
洛嫣然坐入其中,热水瞬间漫过她的肌肤,到锁骨处停下。
池水带着淡淡的芳香,乃是专门用花香、果蜜所调制的。
泡半个时辰以上,便能保持整晚芳香,且这香气尤为自然地依附于身上,似体香一般,引人遐想。
沐浴后,候在一旁的宫女宝珠上前给洛嫣然擦净身体,扶在一边裸身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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