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穿护工服,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和长裤,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冷,只有望向蔺寻的目光是柔和的。陆沿瓷看到她张张嘴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又抿唇垂下眼。
白任栩在手表上点开一个界面,蔺寻好奇地凑过去看,发现这个手表竟然还可以拍照,屏幕里映现出她像素模糊的脸,蔺寻开心的不得了,“任栩哥哥,可以拍照!我们还没有拍过照。”
她当即抬起手臂凑近白任栩,转头问他,“可以吗,任栩哥哥?”
白任栩露出一个很轻的笑,“可以。”
咔擦——
画面定格在那一瞬,瘦弱灵动的女孩和面容姣好的男人靠在一起,对着镜头露出笑容。他们是那样不相像,一个金发碧眼,一个墨发柔眉,但陆沿瓷知道,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一个词比“家人”更适合他们。
拍完照,白任栩教蔺寻保存好照片,蔺寻对着那张合照看了又看,眷恋的目光根本不舍得从上面移开。
护士抱着和女孩一样高的玩偶走到床前,蔺寻抱紧白任栩的手臂,甜甜叫道,“应雯姐姐。”
应雯笑着将玩偶放在女孩身边,她摸了摸女孩的脸,眼神中满是怜爱,“生日快乐,小寻。”
蔺寻抱过玩偶,抓着玩偶的手同样摸摸应雯的脸颊,“谢谢姐姐。”
接着,众人的目光落在陆沿瓷身上,陆沿瓷将手提袋里的东西拿出来,蔺寻在看清那是什么后睁大了眼,“蝴……蝴蝶!”
极光一样的颜色在光下闪着钻石般的蓝,金属质感的色纹滑过蝶翼面,再以盛开着白色斑点的浓墨收边。陆沿瓷的礼物,是一个蝴蝶标本。
“这是海伦闪蝶,主要生活在北美和南美洲,它的寓意是自由、和平、热爱自然。”陆沿瓷解释道,“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小寻,祝你自由。”
蔺寻忽然就红了眼,陆沿瓷没有祝她健康,快乐,或者别的什么,而是祝她自由。
是对斯舶那句“那我的自由呢”的回应,是对她的“我为什么不能待在原地”的回答。自由到底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从此以后都不会泯灭对自由的渴望。
离开前蔺寻叫住了陆沿瓷,她躲在白任栩身后,很害羞地伸出自己的手,“哥哥,我可以存你的电话吗?”
陆沿瓷欣然输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随后看着蔺寻将姓名那一栏改成了“陆哥”。
走出病房后不久,陆沿瓷收到一条短信,未知联系人问他:陆哥,你要走了吗?
陆沿瓷将那个号码寸进通讯录,然后打字告诉对方:是的,小寻。
过了几秒,对面又发过来消息: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陆沿瓷回:只要你需要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给我打电话。︿_︿
小寻:这个是什么?
陆沿瓷:一种表情符号,是开心的意思。︿_︿
小寻:谢谢哥哥,我也很开心。
蔺寻发现白任栩的手有点抖,她从人怀里抬起脑袋,问,“哥哥,你怎么了?”
白任栩将手指从手表屏幕上移开,帮蔺寻打字让他有一种是自己在跟对面聊天的不真实感。他强撑起一个笑,“没事,不是要学用键盘吗?我教你好不好?”
蔺寻说好,但她忽然又问,“哥哥,陆哥为什么要走,他不照顾你了吗?”
白任栩有些心不在焉地点头,“他……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蔺寻沉默两秒,有些难过,“哥哥,你会舍不得陆哥吗?我好舍不得他。”
病房内安静了很久,才响起很轻的回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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