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归处?类似的想法在他们的脑海中模模糊糊地铺开,他们向外延展求证,然后又在对方的唇、齿、鼻尖与后背上一一得到答案。德米特里抱着莱昂图索向侧旁翻了个身,将怀中人压在床上,加深这个悠长、悠长的吻,直到泰拉人的生理结构不允许他们再继续。
分开时,两人都有些喘不上气,只是茫然地注视着对方,头脑和身体都在发烫。
“……现在几点了?”
莱昂图索率先开口,问出这个意义不明的问题。
德米特里掏出终端,屏幕突然亮起的光芒刺向他的双眼,带来一阵眩晕与眉心肌肉的酸痛。他使劲眨眨眼,看清上面的数字。
“凌晨一点。明天……嗯,今天周末,还不算太晚。”
莱昂图索若有所思。
“你不用回宿舍吗?”
“我们宿舍没有门禁。”
“……没有门禁就不回?”
德米特里失笑出声,把脸埋进莱昂图索的颈窝蹭来蹭去。
“你很急着赶我走。”
“你待在我这又没有换洗衣服。”
莱昂图索似乎是铁了心要找出一个让德米特里离开的理由。德米特里这才有些疑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将逐客令误会成了某种试探;但后背向下的压力又让他确信自己并非完全会错了意。
“不做吗?”直白的问询挑明局势。他轻咬着莱昂图索的耳垂,右手向下绕到对方后腰去捏鲁珀的尾巴根,满意地感觉到莱昂图索扭动了一下身躯,然后刻意向后挪了几厘米,避开坏心眼的挑逗。
“我什么都没准备。”莱昂图索的声音毫无波澜,然而搭配其意有所指的话语更令人气血上涌。“难不成你还随身带着东西?”
“……没有。”德米特里餍足地趴在莱昂图索胸口,兽耳愉悦地转动着,狼尾一下一下地扫过莱昂图索的小腿。“莱昂……”
“嗯?”莱昂图索眯起眼睛,然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睡意是会传染的。德米特里的眼皮也开始变沉,将他的脑袋连同身体向下拽,悄悄赶回宿舍的想法被抛之脑后。
“没什么。”
也许是酒劲后知后觉地开始发挥作用,德米特里的眼睛合上后就再没能在失去意识前张开。朦胧的光晕在他的眼前晃动着,像是夜晚的探照灯扫过囚室嵌着铁栏杆的小窗,新沃尔西尼寂寥的雨夜中透过车窗望见的路灯,昏暗酒吧中升腾起的二手烟摇曳着打火机的火光,家族晚宴上金光粼粼的水晶吊灯与香槟……他在臆想中穿过无数个黑夜,最后回到一个明亮到刺眼的正午,窗口的树叶筛下阴影与阳光,落在他垂盖着的眼皮,将他从意外陷入的午睡中唤醒。他用力掀开双眼,身侧年幼的莱昂图索熟睡的面庞映入眼帘,他惊觉自己正躺在未来家主的床上,手还盖在他偷偷带来的一本书上——是那种不入流的、仅可用于补充这个年纪的青少年对某些秘事的遐想的爱情。这本书让他第一次见到了莱昂图索对一本书手足无措,那时德米特里靠在莱昂图索身边,熟练地翻动对方膝上的书页,把“重头戏”的部分一一指给他看,感受着身旁那个“小大人”的肌肉变得紧绷,绯红色难以制止地爬上他的脖颈、脸颊与耳垂。他笑出声,小少爷似乎是恼羞成怒,责备他“无聊”,将纸张翻动得哗哗作响,质问他是从哪里搞来的这种书。“你这不是很感兴趣吗?”他笑。“谁感兴趣了,”莱昂图索的脸再度涨红,他把书翻到第一页,“我只是想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故事,为什么……”小少爷不敢再往下说,只是皱着眉从开头往下速读。德米特里挂着狡黠的微笑,视线落在他头顶的发旋与狼耳,再移向泛红的耳尖,最后停留在翻书的那双手上。书里暧昧的氛围似乎正一点点沁入空气,让德米特里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粘滞,大脑缺氧得发昏——又或者,这一切都只是因为盛夏眩目的阳光与高温。但他有自知之明。他伸手揽住莱昂图索的肩膀,让脸自然地靠在那团柔软的毛发上,吸气,然后闭眼,从视觉之外的感官汲取莱昂图索的痕迹。房间变得安静,干燥炎热的午后,整座宅子内所有的活动与声响都静止了,沉闷笼罩了那些无人的走廊与庭院,德米特里却感到前所未有地安宁——也许这就是他放任了睡意侵袭的原因。他沉向眼前那片温暖的光海,意识却向上飘去,离开那副尚未成熟的躯壳,离开那时相拥着睡去的两人,离开树的故土,将根系扎入现在——
德米特里在罗德岛客房的床上醒来,身上还穿着前一天的衣服。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莱昂图索走出来,全身上下已经焕然一新。德米特里翻身趴在枕头上,支着手肘托脸看他。莱昂图索注意到他的眼神,坐到床边反过来盯着他。
“怎么了?”
德米特里的兽耳动了动。
“我在想……回去要怎么跟贾维他们解释呢?”
“……实话实说?”
“哈哈……”德米特里笑出声。莱昂图索仍板着脸,故作不满地揪住他脑后那绺长头发:“怎么,很丢脸吗?”
“怎么会,是我这无名小卒高攀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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