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手笔,则是因着两年前我一个海城同学给我拍得一张照片。
他那夜因为陪客户回的很晚,在路过同一个别墅区的一个房子时,他注意到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
他从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人,炫耀似的将这个女人照片发给了我,还说这个样貌,我妻子都比她逊色一筹。
而当我收到那张照片时,便震惊了。
你可能不知道,唐婉盈那张脸极具辨识度,当初她就是js大学校花,后又成了海城颜值排行榜第一。
因为没有确实的证据,我仔细调查了那所别墅附近,根据周边的影像资料显示,这个别墅从没有女人出入,但有一个男人隔三岔五就会到那里,那个男人就是你父亲穆庆宇。
我后来又找到了你父亲的一个同学,果真探查到他们的一些交集,我本想找私家侦探帮我进一步取证,而你的父亲却突然亡故,同时那座别墅被迅速低价专卖,可谓是人去楼空,里面不再有任何印记。”
“穆思阳,你应该比我了解你的父亲,你扪心自问,你觉得你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吗?或者说你难道从没有察觉过你父亲的异常吗?”
随着男人的问话,穆思阳觉得心中泛起密密匝匝的惊惧,他的父亲确实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与私欲可以抛妻弃子的人;
他的父亲确实隔三岔五不在家;
他的父亲对他死了的母亲也可谓是冷漠,连规定好的扫墓很多次都会忘记。
以及他的父亲对季辰安忽冷忽热的态度,时而厌恶时而痴狂的眼神。
还有就是他父亲身上残留的有外遇的蛛丝马迹。是呀,是什么外室在正妻死后还是没有登堂入室,或许正是因着这个外室本身就见不得光。
穆思阳忽然感到无比恐慌,他想到了季辰安,如果辰安知道会怎样,不,不行,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穆思阳一把扯过路樊宇的衣领,胳膊外伸,使得对方的上半身悬空在栏杆之外。六十层高楼的天台上,不时有寒风拂过。穆思阳身材高大强壮,至少又一米九,宽肩窄腰,胳膊粗壮有力,衬得路樊宇似是被随意摆弄的人偶。
“路总,你要知道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告诉我,你都有那些证据,如果属实我可以饶你一命。”
“咳咳,”寒风入肺使得这个年过五旬的中年人使劲咳了两声,嘴角溢出了一丝丝鲜血。
“不必了,我今天来就没有想再回去”路总的声音带着饱经沧桑的嘶哑,
“三年前,我就确诊了肺癌晚期。因此我才要打着去照看瑶瑶的名义,定期去国。进行秘密医治。可是如不是此,我怎么能没有察觉路芳挪用公款风险投资,并注入资金到皮包公司的事情,
罢了,路氏集团既然已经败落亏空,往事不提也罢。
只是现在呀,我活着也只剩下给他们平添负担,停了高额的医药治疗,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以我这条残命为赌,换他们一条退路。
那些证据我已经交给了我最信任的人,这件事我妻儿并不知晓,如果你不想要你父亲的曾经公之于众,就放我的妻儿一条生路。”
那个“最信任”他咬的很重很重,但是季辰安却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到了那条陌生消息的附件:一个地址合集,其中一个后面备注了”最信任的人“。
所有话说完后,路樊宇深深向角落望了一眼,慢慢挣开了穆思阳的双手,闭上了眼,如一片落叶般从楼顶飘然而下。
路总死了,死在了十一月的最后一天。
路总死后,穆思阳疯狂探听,囚禁了萧芳瑶,路芳以及风子卿,逼问穆思阳所说的那个人,却一无所获。
此时的路芳告诉他:父亲的很多事情基本都只有路瑶知道,因为她才是父亲寄予厚望的集团继承人,也是父亲最喜欢的女儿。
此外,路芳协助穆思阳诱骗听闻父亲死讯匆忙回国的路瑶并囚禁了她,按照约定穆思阳也就放了路芳与风子卿。
但是极力掩盖那段过往的穆思阳不知道,他和路樊宇的对话早已被季辰安听到,或者说那番对话就是路樊宇故意让季辰安听到的。
另一边的季辰安也正在为此事奔走。
随着慢慢接近真相,他心情愈发忐忑——他既希望路总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又祈祷那只是一场精心安排的骗局。
如果事实真如路总所说,他有些无法面对,更是无法承受这样的冲击——
那个他恨了十一年的人竟然不是他真正的仇人,而他的仇人反而是他视为亲人的穆家父子。
这些年,他为了复仇,主动成为了穆家的刀,更是在这两年来以秘书兼保镖的身份潜伏在路芳与路夫人身边,买通公司内部人员,诓骗她们巨额财产,传递集团机密消息。
还有,瑶瑶,想到路瑶他的内心就是一阵抽痛,如万蚁噬心般难受。
她是他埋藏在心底深处长达十一年的人,是他最黑暗时光里最温暖的光。
但因为那层横亘在他心中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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