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神父说他有些不舒服,所以现在还在休息……”
“不舒服?”曼德斯想起昨天分别前莫兰奇怪的表现。担忧的情绪冒了上来。
“他没事吧?”
“神父没让我们细看,”修女说,“他说,他自己心里有数。”
曼德斯的眉头皱了起来:“是吗?”
修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偷眼观察伯爵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东西。正当踌躇不定之时,眼前的男人突然出声:
“带我去看看他吧。”
修女一愣,却没有多问。她只说:“我去向神父请示。”
曼德斯似乎要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他微微点头,然后站在原地,盯着修女的背影看了一会。
很快修女折返,她给了曼德斯一个眼神,曼德斯便心领神会地跟了上去。
依然是之前的那个房间。
修女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句淡淡的“请进”。修女推开门,站在门边,示意曼德斯进去。
曼德斯踏门而入。屋内装潢简单,他越过门边横着的那张木桌,一双墨绿色眼睛锁定床上的人影。
“神父。”曼德斯打了个招呼。
便见莫兰正半躺在床上,背部靠上没有一点装饰的床头。
他戴着眼镜,仰头,水洗般的蓝眼睛透过过长的淡金色碎发与镜片,淡淡地与曼德斯对视了一会,便又垂了下来。
“伯爵。”
修女找来一把椅子搬到床前,曼德斯坐了上去。
曼德斯心里想着莫兰那双漂亮极了的蓝眼睛,听到身后一声极轻的关门声后,轻声问着:“神父,你还好吗?”
莫兰抿了抿唇。他又看了曼德斯一眼,那里始终有一股扰人心神的香气传来。
尾巴被一根棉绳牵住,绳子的另一端被系在床边的栏杆上,此时怎么也铮不动。
莫兰没去管那条尾巴。他微微屏息,轻轻地嗅着那股气味,一股莫名的燥意缓缓腾起。
他轻咳一声,心不在焉地敷衍道:“还好。”
曼德斯俊逸的眉眼处飘上一层极淡极淡的不满。他几乎是下意识追问道:“是吗?那您为什么……”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卡住,似乎是终于意识到自己态度的不妥。
他略有些懊恼地微微颦眉,心想又是这样。
他与神父虽说私交还算不错,但绝没有到可以询问对方不想透露的隐私的地步。
可他总是在无意识间越界。
他又看向莫兰,后者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刚刚的不对劲,只是低着头盯着眼前被褥上的花纹。
神父上身穿着一件衬衫,此时皱巴巴的,一看就是穿着睡了一夜。
曼德斯很不合适地想着,他是因为昨天不舒服,所以才没有换下这件衬衫吗。
想到这里曼德斯再次皱眉。
这是不应该的。他想。随意揣测对方的私事,这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曼德斯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不去想那双眼睛。他又问:“什么时候能好?”
莫兰这次沉默了很久,才慢吞吞地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曼德斯一时没控制住音量,身体下意识前倾。突如其来的靠近让莫兰心下一滞,然而下一秒曼德斯就撤了回去。
莫兰下意识看向曼德斯,后者只是端坐在椅子上,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我能为你做什么吗,神父?”曼德斯问话的口吻是一如既往地平静温和,带着一份恰到好处的忧心关切。
不会疏远到不近人情,也不会亲近到令人感到冒犯。
莫兰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望。他轻轻摇了摇头,说:“不用。”
曼德斯神色晦涩地垂眼思索片刻,又接着问:“那么,婚礼的事情……”
“可能需要伯爵另寻人选了。”
曼德斯呼吸一停:“也就是说您……”
“我不知道,”莫兰声音干涩道,“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好。”
曼德斯看了他一眼,实在没忍住,又问了一遍:“真的不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需要。”莫兰摇头。
曼德斯沉思片刻,又接着说:“那么婚礼的事情——如果您在一个星期后还是没有痊愈的话,我会另寻他人。”
莫兰点头。
曼德斯环顾了下四周,注意到窗帘还没拉上,刚要问需不需要他帮忙拉一下窗帘,他垂眼看了莫兰一眼,又突然打消了那个念头。
他作势起身准备道别,莫兰突然叫住了他:
“伯爵。”
曼德斯坐回了椅子上。
“怎么了?”
莫兰神色平静地绞着手指,目光里透出几不可查的紧张。他又看了曼德斯一眼,咬了下下唇,语气冷淡却略有些飘忽地开口:
“昨天您问我关于魅魔的事情……”
曼德斯恍然:“您说这个。其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