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提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没睡,妙月起夜的时候就看到他坐到门槛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看到妙月走出来,往旁边挪了挪。妙月就在他身边坐下了。
妙月关怀他:“睡不着呀?也是,你们三个人睡一张床。你肯定不习惯。”
兰提摇头:“我只是想起父亲生前了。”
啊……这该怎么安慰他?唯一的遗物现在被宫主收走了。是不是不该责怪他喜怒无常,他已经够不容易了。妙月将半个身体贴过去,抚慰地蹭了蹭他。
兰提想摸她的头发,半道收住了手。妙月不解:“想摸就摸吧。”兰提轻声解释:“让你师兄师叔他们看见了不好。”
妙月现在搞不明白那个刻度表到底是怎么算的,但还是愿意尝试。她于是便想试探着让他打开心扉:“你小时候肯定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吧。”
兰提点头:“石伯说我一生下来就是个很安静的婴儿。不到三岁父亲给我测了根骨,发现是练武的英才。于是便起早贪黑,昼夜苦练。武林众门派在山庄内寄存了许多武林秘籍,我有一次不经过父亲同意,便偷看了。父亲得知后大发雷霆,命令我三天不许吃饭。最后还是星生偷偷来给我送饭。就那一次不听话,后来父亲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你……想他吗?”
兰提的笑容很淡,像天边一抹马上要消失的云彩,缥缈柔和。
“可能只是想念三丹枫林的秋叶吧。毕竟,再也回不去了。不是吗?”
妙月心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要是云露宫也自相残杀起来,成为她再也回不去的故乡,她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我给你说说我吧。我总是问你这问你那,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兰提微微皱眉,又展开眉头:“你是听话的孩子吗?”
“嘿嘿。我又听话,又不听话。我没有拜过师,因为我母亲告诉宫主,她以后要亲自教我武功。不过,到现在还没教呢。”
“是吗?”兰提挑眉。
妙月点点头:“嗯。我和师兄师姐他们更亲。如你所见,他们两个都有残疾。我们那没有残疾的年轻人很少的。云露宫创始是因为各大门派的长老厌倦了无休无止的江湖争斗,躲进深山里,创建云露宫。创办起来就是靠大家的彼此信任。后来有许多人上了年纪之后就往云露宫躲,但是要是能随意进出,云露宫岂不成了客栈了?”
她心里有气,她说的就是把云露宫当客栈的她亲娘商艳云。
“因此云露宫人都签了血契。所谓血契既是吞噬蛊虫,以血滋养蛊虫。我的体内也有一只血蛊呢,它藏在很深很深的地方。如果我做了对云露宫不利的事情,宫主就可以杀死另一只对应的蛊虫,我身体里的血蛊受到感应,就会疯狂增生繁殖,直到把我整个人都吃了。”
兰提皱眉。妙月露出微笑:“不用为我担心。我是绝对不可能做对云露宫不利的事情的。”
“不想要蛊虫也有办法。找宫主断掉血脉,蛊虫就会自然死亡。那样,这个人就再也不是云露宫的人了,再也不可以自由进出云露宫。”
妙月说:“有很多人在云露宫出生,却想去外面看大千世界的繁华,就会去找宫主断掉血脉,离开云露宫,再也不回来。嗯……也有人会回来看看我们,作为客人。我们留守的人就算出去办事,也很少半个月不回去。”
兰提问妙月:“那你呢,你想一生过隐居的日子吗?大漠广阔,江南烟雨,你不想亲眼去看看吗?”
妙月想了想,展颜一笑:“以前想,现在不想了。我第一次单独出谷办事,就遇到了情花毒这样的事情,才知道江湖有多残酷。”
“不过指不定哪一天我又想出去玩了呢?那我在谷里把本事学好,出去了才不会又被骗被人欺负。”
妙月撒了一个谎,就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谎言不被揭穿。她之前跟兰提撒谎,自己被认的干姐姐骗了吃情花毒,她就要一直维持一个人设。
兰提点头:“很有趣。”
妙月靠着他,趴到他耳边:“我葵水走了再和你欢好,不要心急哈。也不因为不能给你肏,就不喜欢我了。”
兰提皱着眉把她推开,很无奈地笑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那你怎么刻度表一直指着零呢?妙月捏捏自己的耳垂:“反正你肏我的时候,是你最喜欢我的时候。难道不是吗?”
兰提还真的认真思索了片刻,然后点头:“确实。”
妙月拧了一把他的腰:“不正经。”
兰提摊摊手:“话是你自己问出口的。你要听不正经的,我这里还有。我第一见你,你流水流得裤子都湿了,我抱你湿了手,我还以为是血呢。后来你又哭又叫,求我肏肏你,救你的命。之后一大早上,就差点骑到我脸上。我对着你一屁股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很想打断你,但是你吃鸡巴吃得那么专心,我难道叫你别吃了咱们快起来逃命吧。”
妙月瞠目,低下头,目线向上地看着他:“那我还要感谢那个给我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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